“咳!”
“小郎君,刘訚去了。”
“哈哈……”
“非也!”
“刘郎君!”
细细一闻,风中飘着琵琶声。
谢奕眉梢一挑,负手道:“有何贵之?”
统统静好……
刘曜大将石勒紧随厥后占有襄国,自称为王,与刘曜分裂。
八月初,匈奴刘曜迁都长安,改汉为赵。
谢奕冷声道:“然也,并非拔撩,只是于人门前戏鹤也,殊不知却为人一见,再难忘也,与你无干!然否?”
“然,然也……”
谢奕嘴里衔着根青草,面色相较以往乌黑很多,嘴角挂着希奇古怪的笑,一见刘浓便揽了他的肩,怪声笑道:“瞻箦,了不得,了不得。”
“勿要,勿要如此……”
思及至此,支遁心道:‘非也,非也,断不成让他得之!’敞亮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已有所得,淡然笑道:“刘郎君精通老庄周儒,新编之《雅趣》更是集道之大成、诵江山于盈寸徐怀,年未及冠便立名四海,实乃青俊名流之俊彦,故而,当是了得!”
“是,小郎君。”
钟山,集两川之毓秀,气象宏伟万千,遍山满布苍松,远远一观,如青龙盘江,遥镇建康。武候诸葛昔年曾游历于此,赞道:‘钟山龙蟠,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也!’故而,吴天孙权之陵便在此山深处。是以,江东本地士族多喜在此山中盘桓,从而勉怀昔日吴土。王导成心弥合南北之痕,便在山颠上新建一寺,名曰:钟山寺。闲暇之余,经常带着北地雅士来此地歌颂赋雅。
极目环顾,但见有人正对着满目烟云放声作咏,词正腔圆恰是洛生咏;有人正卧于苇席中喝酒附歌,意态闲适;而在那远远的风亭中,飘漫挽帷幄,浅浅露着金纱一角。
童僧:“这……”
革绯不熏香,身上却有淡淡的香气,她是刘浓剑术的发蒙教员,对刘浓和来福都极是峻厉,每当刘浓练剑有了长进,她都会以剑拍肩表示赞成,刘浓向来对她尊敬有加,但现下却有些不风俗,稍稍退了一步。
谢奕却不答问,反一把又揽上刘浓的肩,顺手牵着支遁的衣袖往山上拖,支遁挣扎了两下,何如力量不敷,只得嚷道:“罢休,罢休,有失体统!”
革绯捧着一件披袍走过来,将近秋分时节,建康因临水而气候湿寒,绿萝早早的备好了衣衫,以便小郎君改换。袍面是余杭丁氏所出的细料,上面的刺绣却出自绿萝之手,海棠不像海棠,倒像束束蜡梅。为此,绿萝曾被洛羽戏言嘲笑,但绿萝却并不承认,因为小郎君每次穿她绣的袍子,那目光仿佛都是带着赞成的。
革绯走上前,替他清算着胸前未系好的颈带,轻声道:“小郎君勿需担忧,刘管事经商多年,行事自有分寸。”转念间,又想起了昔年,微微一笑,细声道:“小郎君个子长得真快,都快高过革绯一头了,昔年尚不及革绯之肩呢。”说着,伸脱手欲拍刘浓之肩。
谢奕放声大笑,将窜珠扔给支遁,笑道:“假道人,小器尔!”继尔,又斜着眼睛撩刘浓,眉毛一挑、一挑:“瞻箦,常闻人言,吴郡有三姝:陆氏高傲,顾氏妙音,桥氏清绝。此三姝皆有国色,多少人求而不得,陆氏高傲,瞻箦已得,不知顾、桥二姝,几时归也?”一顿,嘿嘿笑道:“瞻箦,委实了得,了得!”
谢奕与刘浓扬声而笑。
刘浓心中一震,尚觉得事有泄漏,面上却不改其色,揖手笑道:“无奕休得讽刺,切莫再胡言,刘浓申明不敷为虑,然顾、桥女郎,何其无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