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道:“勿需如此!”
“嘿……”袁耽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撇了一眼褚裒,笑道:“小小郡典尔,何足道哉。倒是季野正值对劲之时,瞻箦需得将美酒备够,彻夜,你我不醉不归。”继尔,又挑着眉问:“瞻箦,汝可知季野乃何喜?”
很久,展开眼睛,心潮难平,负手于背,凝睇滚滚江水。
开朗的笑声回荡在院中。
“季野,刘浓有一画,乃谢氏……”(未完待续。)
“咦,华亭刘郎君!”
“嘤……”
袁耽笑道:“如果瞻箦再不至,袁耽恐将分开丹阳。不想,这最后一日,终是比及了美鹤。”
“季野!!”
话尚未落地,院内传来大声朗唤,一听这声音,刘浓剑眉簌地一扬,脸上洋满笑意,挥着衣袖快步走向内院,边走边道:“彦道,彦道安在?”
唐利潇凝睇着苍鹰之眼,理也不睬来福,脚步一飘,绕过雄浑似树的白袍,迈向林外。绿萝携着洛羽站在林外,正东瞅瞅、西瞅瞅,见他出来,问道:“唐首级,小郎君尚未好么?”
李催道:“小郎君,礼不成废!”礼罢,又道:“小郎君,内院有客……”
“瞻箦,别来无恙乎?”袁耽抱着双臂斜依于月洞口,右脚的木屐一翘一翘,眉梢一扬、一扬。
唐利潇站在林中,浅笑着向天空伸脱手臂,苍鹰穿叶插翅而来。
“瞻箦!!!”
“这,这……”
刘浓追至道中,眺望着仓促逃离的车尾,欣然一叹。
“鹰来……”
错流而入,长江口。
酒满盏,情满怀,推心置腹把臂欢。
刘浓瞅了瞅褚裒,只见他搓着双手,面呈坨红,眼角喜意尽露,美郎君心中一转,已知乃何事,朝着褚裒一揖:“恭喜季野。”
刘浓看着绿萝递来的物什,面上微窘,未接,方才他欲行便利,却因身处田野又健忘带净手,故而命洛羽去取净手,殊不知等得好久洛羽也不来,莫何如,只得钻入草丛中,以道旁之柳……
啸声遥传,久久不散。美郎君神采渐复,将袍袖一卷,返身欲入仓中。
刘浓面北长揖……
长啸。
“哦?”
年初,武昌太守褚洽拜访谢裒,谢裒以礼相待,褚洽再星夜赶至豫章拜访谢鲲,一番长谈以后,两家已商定只待来年谢真石及笄,谢鲲便将女儿谢真石下嫁褚氏。而此事被司马睿闻知,当即捕获机会,暗命大宗师司马漾辟褚裒为掾,任褚裒为吴王文学。
苍鹰振翅而起,盘过虎帐上方,斜斜掠过城墙。扬州八郡:吴郡、吴兴郡、会稽郡、庐江郡、九江郡、丹阳郡、豫章郡、六安郡,七月十五中元节后,莫论南北,诸郡士子将于此地得扬州大中正陆晔定品。故而,当今虽是六月尾,但已有八郡后辈连续而至,城门口,车水马龙。
中流击揖否?
丹阳,指日将至。
站在船头,尖船分水而走,远远的天涯,云荡沸水千层浪,一浪赛过一浪。便是此江此水,连绵数千里,纵横一揽,南与北,隔江对望。洛阳……
“噗嗤……”
“走吧。”刘浓放目巡查一番,见确无人落水待救,便回身走入仓中。胡煜谨慎乃从其父,悄悄松得一口气,当即命人驱舟分开险境,心中暗叹:也不知何故,小郎君定要行此险道,若由瓜州顺静流而入丹阳,虽是慢些,但到底安稳很多……
船行两日已至瓜州渡,稍事憩息补给,再度起行。
“小郎君,稍后便出。”唐利潇慢幽幽而去。来福扬着浓眉而出,一边走,一边还在紧腰带,颠末绿萝身侧时,摸着脑袋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