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谓蚳鼃曰:“子之辞灵丘而请士师,似也,为其能够言也。今既数月矣,未能够言与?”蚳鼃谏於王而不消,致为臣而去。齐人曰:“所觉得蚳鼃则善矣,以是自为则吾不知也。”公都子以告。曰:“吾闻之也,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我无官守,我无言责也,则吾进退,岂不绰绰然有馀裕哉?”孟子为卿於齐,出吊於滕,王使盖大夫王驩为辅行。王驩朝暮见。反齐滕之路,何尝与之言行事也。公孙丑曰:“齐卿之位,不为小矣。齐滕之路,不为近矣。反之而何尝与言行事,何也?”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孟子自齐葬於鲁,反於齐,止於嬴。充虞请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敦匠,事严,虞不敢请。今愿窃有请也:木若以美然。”曰:“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自天子达於庶人,非直为观美也,然后尽於民气。不得,不成觉得悦;无财,不成觉得悦。得之为有财,古之人皆用之,吾何为独不然?且比化者勿使土亲肤,於民气独无恔乎?吾闻之,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
他日,王谓时子曰:“我欲中国而授孟子室,养弟子以万钟,使诸大夫国人皆有所矜式。子盍为我言之!”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陈子以时子之言告孟子。孟子曰:“然。夫时子恶知其不成也?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季孙曰:‘异哉子叔疑!使己为政,不消,则亦已矣,又使其后辈为卿。人亦孰不欲繁华?而独於繁华当中有私龙断焉。’古之为市也,以其统统易其所无者,有司者治之耳。有贱丈夫焉,必求龙断而登之,以摆布望而罔市利。人皆觉得贱,故从而征之。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
孟子致为臣而归。王就见孟子,曰:“前日愿见而不成得,得侍同朝,甚喜。今又弃寡人而归,不识能够继此而得见乎?”对曰:“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於崇,吾得见王,退而有去志,不欲变,故不受也。继而有师命,不成以请。久於齐,非我志也。”
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如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驰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馀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当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孟子去齐,居休。公孙丑问曰:“仕而不受禄,古之道乎?”曰:“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