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王谓时子曰:“我欲中国而授孟子室,养弟子以万钟,使诸大夫国人皆有所矜式。子盍为我言之!”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陈子以时子之言告孟子。孟子曰:“然。夫时子恶知其不成也?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季孙曰:‘异哉子叔疑!使己为政,不消,则亦已矣,又使其后辈为卿。人亦孰不欲繁华?而独於繁华当中有私龙断焉。’古之为市也,以其统统易其所无者,有司者治之耳。有贱丈夫焉,必求龙断而登之,以摆布望而罔市利。人皆觉得贱,故从而征之。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
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如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驰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馀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当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孟子去齐,居休。公孙丑问曰:“仕而不受禄,古之道乎?”曰:“非也。
沈同以其私问曰:“燕可伐与?”孟子曰:“可。子哙不得与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哙。有仕於此,而子悦之,不告於王而私与之吾子之禄爵,夫士也亦无王命而私受之於子,则可乎?何故异於是?”齐人伐燕。或问曰:“劝齐伐燕,有诸?”曰:“未也。沈同问‘燕可伐与’,吾应之曰‘可’。彼但是伐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