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和李墨白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邓文娇所求的约莫是一个亲王妃的身份,那么邓家呢?安国公府长孙邓竑,如他父亲所言,一向在打理邓家的买卖,并未参与朝堂之事。而邓家也听任他如此,这个处统统点让陈元泰看不透。
“既然五十万两能用一段光阴,”安国公勉强地笑道,“那便好办了。老臣归去筹措好银钱后,顿时派人托付户部。余下的五十万两,定然会在这笔钱用尽之前送到火线军中。”
看着邓氏父子面上阴晴不定的神采,陈元泰内心涌起一阵称心。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本领,不止你们会,我也会!
陈元泰悄悄嘲笑,陈霆的斤两没有人比他这个做叔叔的更清楚了。陈霆提及来也是习武,可因太后顾恤他是他们这一房的独苗,果断不准他上疆场,是以邓家并不晓得陈霆的本领。将宝押在陈霆身上,这笔买卖,邓家怕是要赔了。
安国公世子看陈元泰正在思考,也不敢打搅,偷偷地将重心从左膝挪到右膝,却不敢去揉已经发麻了的腿。
“这是如何了?但是在家中世子夫人给你气受了?”陈元泰戏谑地问道。
陈元泰烦透了他这类欲说还休的妇人做派,挥挥手对沈、李二人道:“你们本日先归去吧,有事我会再传召。”
安国公世子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请皇上谅解臣殿前失礼之罪!”
“起来好生说话。”陈元泰叮咛道。
“臣身边唯有一子一女,儿子醉心买卖,不肯入仕,臣经验几次后也就随他去了。本来想着儿子不孝,女儿还算知心。谁知,谁知,”安国公世子仿佛真的有些活力,说话时嘴唇都颤抖起来了,“谁知那不孝女竟然,竟然与宁王有了首尾……”
停顿了几息,见陈元泰不置可否,安国公世子只好持续说下去:“想那宁王已经结婚,难不成太子殿下嫡远亲的表姐要去给人做妾不成?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文娇只是不听……”
“皇上,”安国公世子约莫是真的体贴女儿,实打实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道,“文娇固然性子有些活泼,却绝对不是心肠暴虐之人。她本来与宁王来往,也从未有过甚么越轨之事,想想两人结婚有望,还经常在本身房中抽泣。皇上,若任由晋王妃将罪名扣在文娇头上,那文娇就只要死路一条了!臣佳耦年过四旬,只得这两个孽畜,如果文娇出了事,那臣……”
“安国公可不要难堪,”陈元泰心中嘲笑,面上倒是东风满面,“毕竟盐铁都是国度之财,用起来也改名正言顺些。火线兵戈用的是安国公私库中的钱,提及来太子面上也欠都雅呐……”
陈元泰皱紧了眉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安国公世子与本身年龄差未几,如何说哭就哭起来了?
陈元泰看买卖谈得差未几了,正想着是不是给邓氏父子递个梯子,叫他们把邓文娇的事提出来,就闻声安国公世子悄悄地抽泣起来。
一句话说得邓氏父子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难不成陈元泰是要假借南边战事,收回邓家手里的盐铁专卖权?如果此次承诺了,吴越战事结束,陈元泰不再提偿还的事,自家该如何是好?
若玩弄帝王权谋,那陈元泰就该顺水推舟,直接给邓文娇宁王妃的封诰。可想起郑氏和她的两个孩子,他又感觉于心不忍。如何才气得个分身的体例呢?
“昨儿早晨,宁王妃突发头昏,不省人事。文娇体贴宁王府,本日一早便偷偷跑了畴昔,想要给宁王搭把手,趁便照看两个孩子……宁王查来查去,发明是王府中的杜姨娘给宁王妃下的毒,便叫了杜姨娘的父亲去王府。这杜姨娘是晋王妃同父异母的姐姐,故而晋王妃随后也去了宁王府。为了救她的姐姐,晋王妃竟然把毒害宁王妃的罪名扣在了文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