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高忱问道,快速地把朝中之人在脑海中搜刮了一遍,“你是指李维裕的儿子,翰林院阿谁李墨白?不可不可,那小子连二十五都不到,你拿了他出来填这个热灶,明眼人谁瞧不出来?”
不提这边周叔玉留在高府,与高忱把酒言欢。
而周叔玉与李和年纪相仿,若李和做了首辅,那另有他周叔玉甚么事?倒不如现在好好拍拍高忱的马屁,有了首辅的提携,这些年他也好好办几件差事。等高忱告老时,也好有本钱与李和一争高低。
王公公应了一声,又谨慎翼翼地说道:“公主年前就在慈宁宫住下了,您看是不是见一见,问一问?”
周叔玉笑道:“我位低人轻,明天您也瞥见了,皇上是志对劲满地必然要将这陵寝修得大气风景。这满朝文武里,不是也只要您和定国公才压得住阵?”
“定国公又如何?”高忱怒道,“他武将向来只督工地上的兵丁工匠,监工罢了!说句犯讳讳的话,即便是他的人挖出来了水,到头来掉脑袋的还不是我!”
“恰是!”周叔玉笑道,“杜翰章是举人出身,礼部郎中的职位还是皇上给晋王赐婚时照顾杜家脸面赏的。此人学问嘛,嘿嘿……常日里在礼部也就是点个卯,没担过甚么差事。若您此番能把他带上,想必杜翰章必然是心胸感激。”
丁士凤进内阁还不及一年,他虽有野心,却也深知出头椽子烂得快这等粗糙的事理。因此他并没有直接搭腔,而是等着资格比本身老的周叔玉先开口。
“皇上,您看这建陵事件该由谁来主持比较安妥?”高忱谨慎翼翼地问道。
“那就这么定了,”陈元泰道,“高爱卿归去同礼部、工部、钦天监的人好好商讨,早日拿出来个章程给我看看。”
散会后,周叔玉跟在高忱背面到了高家。高忱一起上也没跟他多说甚么,到家以后将他带到本身书房,喝了口丫环奉上来的热茶,眼皮也不抬地问道:“有事?”
“更首要的是,只要他跟您站一条船上,那就相称因而把晋王也绑在了这条船上。若真是流年倒霉,建陵途中出了甚么岔子,不消您想体例,晋王天然要脱手捞他的岳丈。当然若杜翰章免于惩罚,皇上又如何能够会惩罚您呢?以是到头来,这件差事对您来讲不就是有功无过的了么?”
“遣人去跟昭容说一声,我一会儿就畴昔同她用晚膳。”陈元泰有些倦怠地叮咛道。
马屁一拍,高忱的火气便下去了一些,但他还是皱着眉说道:“可我也没筹算拿妻儿长幼一起去争这个功绩,我熬了一辈子了,犯不着!”
现在内阁的格式是以首辅高忱为主,户部尚书李和次之。如果不出不测,多少年后高忱告老,代替他的必然是李和。
修建皇家陵寝事关千秋万代,做得好当然是大功一件,做得不好的将百口满门的性命搭出来的也不是没有。
到了掌灯时分,陈元泰方才从御案前起家,王公公赶紧上前给他捏肩揉背。
他手上现在另有重修太和殿的差事,又是与陈希同事,两人共同默契不说,这件差事却也没甚么风险,单等完工以后谢恩领赏。
“皇上天纵英才,不但武功武功得万民钦慕,没想到您于堪舆之术上也如此精通,微臣实在佩服,佩服之至啊!”首辅高忱心悦诚服地给陈元泰戴着高帽子,心中却在策画着等会儿保举谁来领了这桩差事。
陈元泰对陈希的宠遇天下尽知,而陈希对晋王妃的爱重也不是甚么奥妙。两人又育有皇长孙,传闻除夕夜里皇长孙扯了皇上的髯毛,皇上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