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也是这般想的,你们几位可有甚么旁的考虑?无妨一起说出来看看。”陈元泰笑道。
“杜翰章?”高忱想了一会儿,问道,“晋王的岳丈?”
“遣人去跟昭容说一声,我一会儿就畴昔同她用晚膳。”陈元泰有些倦怠地叮咛道。
“皇上,您看这建陵事件该由谁来主持比较安妥?”高忱谨慎翼翼地问道。
到了掌灯时分,陈元泰方才从御案前起家,王公公赶紧上前给他捏肩揉背。
王公公应了一声,又谨慎翼翼地说道:“公主年前就在慈宁宫住下了,您看是不是见一见,问一问?”
“若你感觉这是桩好差事,又何必抢过来担在我肩上?皇上当时问你,你毛遂自荐不是恰好么?”高忱放下茶盅,脸上暴露来几分不悦。
陈元泰对陈希的宠遇天下尽知,而陈希对晋王妃的爱重也不是甚么奥妙。两人又育有皇长孙,传闻除夕夜里皇长孙扯了皇上的髯毛,皇上不怒反笑……
陈元泰看了眼低眉垂手站立的周叔玉和丁士凤,笑着问道:“你们两位掌管礼部、工部,这建陵一事该由两部通力合作,不知你们有甚么观点?”
“不,不,”周叔玉笑道,“李探花是翰林院的人,我就是想伸手也够不着啊!我是想推礼部郎中杜翰章杜大人。”
“哈哈,”陈元泰朗声笑道,“首辅这回但是猜错了,这望春峪是李先生给我选来的。我本是粗人一个,少年大好光阴都用来练习拳脚、游历天下去了,于读书上头本就平平,更何况是这等通俗晦涩的学问。”
而周叔玉与李和年纪相仿,若李和做了首辅,那另有他周叔玉甚么事?倒不如现在好好拍拍高忱的马屁,有了首辅的提携,这些年他也好好办几件差事。等高忱告老时,也好有本钱与李和一争高低。
他手上现在另有重修太和殿的差事,又是与陈希同事,两人共同默契不说,这件差事却也没甚么风险,单等完工以后谢恩领赏。
周叔玉晓得他这是有些不痛快了,赶紧陪笑道:“方才御书房里的事是我有些擅作主张了,但我私心觉得机不成失,故而……”
“谁?”高忱问道,快速地把朝中之人在脑海中搜刮了一遍,“你是指李维裕的儿子,翰林院阿谁李墨白?不可不可,那小子连二十五都不到,你拿了他出来填这个热灶,明眼人谁瞧不出来?”
周叔玉闻言大喜,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