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秀眉紧紧地蹙了起来,她问道:“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皇上还说了里头要合葬三五小我不成?”
皇后的面色也非常不虞。她冷眼瞧着钱玉兰,等她开口说话。
她想要辩驳,却不知该如何说,话未出口,眼圈先红了。
高阳低头进殿,本来出去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钱昭容,景仁宫终究同坤宁宫有了正面抵触……
闻声她说陈元泰,钱玉兰心中一酸,若真有甚么差池,也不知皇上还护她不护?
皇后醒过神来,恨恨地看了眼钱玉兰的肚子,像挥开面前的苍蝇一样,说道:“从速走吧,你在这里出了事,我可不好跟皇上交代!”
她作为皇后,内里天然有一个位置是她的,那别的一个就是厥后天子的生母……
“地宫内置几室,棺椁几层,都是有定命的。但里头合葬几人,倒是按照详细环境来定的。”
高阳缓慢地看了张文鸳一眼,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张文鸳起家笑道:“臣妾就不迟误娘娘请脉了,明日再来给娘娘问安。”
“臣妾感觉尚好。”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恰是。”高阳内心对这个傻乎乎的皇后生出来一丝怜悯,若不是她肚皮争气,生了个聪明的太子,这皇陵地宫里有没有她的位置倒难说了!
那人见有妃嫔出来,赶紧避在一旁,眼睛缓慢地在钱玉兰脸上掠过,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忍不住赞叹,没想到陈元泰的后宫竟然有如此绝色!
高阳不慌不忙地答道:“是。皇上叮咛礼部主持皇陵修建的人,说地宫里要留停放三个棺椁的位置。”
皇后瞥见他出去,赶紧问道:“事情都探听清楚了?”
钱玉兰晓得她这是来看本身的笑话,但自打返来后陈元泰也没有去过景仁宫,让她内心非常惴惴不安,故而面对皇后不怀美意的扣问,也没甚么底气驳归去。
张文鸳也赶快说道:“是啊,皇后娘娘一片美意问问你的身材,你不但不知感激,还要倒打一耙。看你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没想到内里竟这么胡涂不知所谓!”
“如果如此,”皇后笑道,“那看来昭容去礼佛的心未免有些不诚了。”
“你这是甚么意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皇后气道。正要说她不准走,桂月在一旁悄悄地唤了一声“娘娘”,微微地摇了点头。
“豫王阿谁德行,把江山交给他,他抗得起来么?”皇后越想越怒,“还是说皇上想立钱玉兰肚子内里阿谁?”
“不是,”钱玉兰从未在人前受过如许的委曲,即便是用力掐着指尖,眼泪还是滚落了下来,“皇后娘娘挂念四皇子的身材,是一派慈母心肠。可您的孩儿能得佛祖庇佑,臣妾的孩儿便不能吗?孩子还未出世,男女不知,皇后娘娘又何必如许急着谩骂他?”
“地宫里还能如何布局?周礼里不是都讲得很明白么?”皇后听得有些苍茫。
“皇后娘娘掌管六宫,莫非闲话几句还要看昭容的神采不成?”张文鸳见钱玉兰有些失态,抓着机遇便落井下石。
“且不说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即便是男胎,就必然是个顶用的吗?”
历朝历代,与天子合葬之人普通是两个,结嫡老婆与继任天子的生母。若首任皇后即为嗣天子的生母,那地宫里便只要一帝一后。其他后封的皇后以及生前极得圣宠的妃嫔也鲜少有合葬地宫的殊荣。
若想这么管天管地的摆着皇后的款儿,总该有几分像样的手腕和心机。如若不然,倒不如谨守着本分,做个温馨的皇后,倒是另有能够博得陈元泰几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