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女儿这就回了。”
舒翰是个聪明人,当然晓得这太子妃之位是如何落到他家的。
小蝉嘟着嘴:“紫苏姐姐你不晓得,那人还说,要他老娘去求了二夫人做主,把阿鸾姐姐许给他呢!”
青黛常日虽少言寡语,她们却晓得这是世子送给大奶奶的,技艺不普通。
帝心,那但是真正的深不成测。
太子走出内殿去了外书房,招了属官密谈。
“孝子该做的事?”太子闻言有些恼了,把一个青瓷茶杯掷到地上去,“莫非本宫孝心比几个弟弟少么?”
“父亲――”舒雅见舒翰迟迟不语,又喊了一声。
这日天一向是阴的,下了马车时正飘起了细雨,两个宫娥,一个细心扶着太子妃,一个为她擎着伞。
太子妃干脆把推开,步子更快:“不必了。”
他又不是用心的,任谁面对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虫,能剩多少明智?
舒翰不知想到了甚么,手指悄悄敲击着檀木扶手,光芒阴沉,显得他脸庞也暗淡不明。
因走得急了,雨丝如绵针般簌簌打在脸颊上,刺得脸颊生疼。
舒雅止了抽泣,半仰着头道:“父亲,您有所不知,本日太子去侍疾,又是连父皇的面都没见着,反倒是二皇子、三皇子他们几个,整日守在父皇身边服侍着,再如许下去,女儿怕――”
对这独生的女儿,舒翰是捧在手心上长大的,见状轻叹一声,才道:“雅儿,你哭哭啼啼,哪有半分太子妃的风采,为父就是这么教诲你的么?”
镇国公府那边,一样是氛围降落。
短短不到一个月,女儿瘦的就有些脱形了,眼下一片乌青。
“今后?”阿鸾嘲笑,“大奶奶返来,他能有甚么今后?如果大奶奶……我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没甚么今后!”rs
他还没被废呢!
太子越想那日的事,越是憋火。
“那起子人,不消理睬就是了。”紫苏淡淡道。
天家无父子。
太子东宫,宫娥走路都轻手重脚,步子不敢大,裙裾不敢晃,环佩簪钗不敢摇,恐怕甚么异响就招出祸事来。
阿鸾抿了唇没吭声,小蝉忿忿道:“紫苏姐姐,真是呕死人了,我和阿鸾姐姐才出了角门就碰到了一个男仆,对着阿鸾姐姐非常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们怕他胶葛,就直接返来了。”
真是看不出啊,他那些好弟弟,平时一个个装模作样的,到了这时候,狐狸尾巴就暴露来了。
几个成年皇子迟迟没有封王就番,何尝没有对太子或磨练或替代的意义。
舒翰把她托了起来:“雅儿,你也该归去了,你现在是太子妃,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呢。这个时候,千万不成再乱了分寸。”
一番话说得世人沉默下来。
“帮,你让为父如何帮?”舒翰叹口气,“这是他们父子的心结,还是要看太子如何哄得皇上转意转意。为父如果插手,那事情就更庞大了。”
可谁知皇后去的早,留下太子又成了没娘的娃,这下昭丰帝就头疼了。
昭丰帝母族不盛,当年夺嫡很吃了一番苦头,比及他娶妻时又不想妻族一家独大,选了个平常勋贵家的女儿当皇后。
“她出事了?”紫苏等人都吓了一跳。
都说磨难之时见真情,这太子可好,一辈子恐怕都遇不到一次的磨难机遇,直接就引向皇上去了。
阿鸾哑着嗓子开了口:“姐妹们不消替我担忧。这类时候,他就是想伸手,老夫人也不会承诺的。”
提到青黛,青鸽委曲的揉揉眼睛,哭得更大声了:“青黛,青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