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该做的事?”太子闻言有些恼了,把一个青瓷茶杯掷到地上去,“莫非本宫孝心比几个弟弟少么?”
“太子――”舒雅不顾地上的狼籍,半蹲下来,手搭在太子的膝上,“您可别如许想。当时那种景象,底子不是您能节制的,父皇贤明,内心是明白的,只是过不去阿谁坎罢了。就像父亲说的,您诚恳孝敬父皇,父皇定不会怪你的。”
小蝉嘟着嘴:“紫苏姐姐你不晓得,那人还说,要他老娘去求了二夫人做主,把阿鸾姐姐许给他呢!”
青鸽被送了返来,见了紫苏白芍等人,就大哭一场。
昭丰帝还年富力强,史上那些太子当久的,最后结局仿佛都不如何样。
这日天一向是阴的,下了马车时正飘起了细雨,两个宫娥,一个细心扶着太子妃,一个为她擎着伞。
“嗯,那女儿这就回了。”
太子妃舒雅却回了娘家。
舒翰不知想到了甚么,手指悄悄敲击着檀木扶手,光芒阴沉,显得他脸庞也暗淡不明。
主子出了事还不晓得如何,一个丫环身子不舒坦天然是不好对府里说的,阿鸾就叫小蝉陪着出府去内里医馆抓药。
几个成年皇子迟迟没有封王就番,何尝没有对太子或磨练或替代的意义。
“帮,你让为父如何帮?”舒翰叹口气,“这是他们父子的心结,还是要看太子如何哄得皇上转意转意。为父如果插手,那事情就更庞大了。”
如果,如果不成――
舒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女儿。
想着这个,舒翰内心直发冷。
等进了门,就打发了宫娥下去,扑到父亲脚边,泣道:“父亲,您帮帮太子吧。”
直到舒雅走了,舒翰还是靠坐在太师椅上入迷。
阿鸾貌美,在国公府也是拔尖的,不知多少人盯着,因是甄妙的贴身丫头,这才没人敢打主张。
提到青黛,青鸽委曲的揉揉眼睛,哭得更大声了:“青黛,青黛她――”
既然看清了这一点,他当然乐意将来混个国丈铛铛。
青鸽摇点头:“围场都被翻遍了,那些城镇也没有任何动静。二公子嫌我们留在那边不便利,就送了返来。”
太子眼中有了亮光,一把抓住舒雅的手:“岳丈如何说?”
白芍看她一眼,冷冷道:“没有主子,我们算甚么?”
更可贵的是,舒翰不过四十出头,将来另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起码在太子妃成为皇后娘娘之前,在这宦海上是有大能量的,将来因着女儿封侯,那自是一片新六合。
舒翰有些恨铁不成钢:“做好一个孝子该做的事!”
世人都哭笑不得。
天家无父子。
正在这时阿鸾和小蝉走了出去。
紫苏平复了表情问:“半点大奶奶的动静都没有么?”
阿鸾抿了唇没吭声,小蝉忿忿道:“紫苏姐姐,真是呕死人了,我和阿鸾姐姐才出了角门就碰到了一个男仆,对着阿鸾姐姐非常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们怕他胶葛,就直接返来了。”
草木摇落,黄叶堆积,往年此时,恰是蟹肥菊美、黄酒醇香,宴请来往正多之时,而本年的都城却格外冷僻。
太子失了圣心一事,已是心照不宣了。
青黛常日虽少言寡语,她们却晓得这是世子送给大奶奶的,技艺不普通。
见阿鸾神采不多数雅,紫苏就问:“阿鸾,不是去买药么,如何空动手返来了。”
舒翰是个聪明人,当然晓得这太子妃之位是如何落到他家的。
一番话说得世人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