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撩西装外套,打衬衣口袋里取出一叠钞票,“啪”地拍在湘妃竹编的躺椅上,冲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个莺莺燕燕趾高气扬地显摆道:“你们给小爷我听好喽,今儿早晨谁如果服侍得本小爷欢畅了,十元美钞各数一张,让你们进大城子瞧个新奇,给你们买洋丝袜子、法国香水出风头去!”
胡有为再想拽着疯少遁藏,已然来不及了,眼看着这两小我眼对眼地两相望了,他不由在心中哀号:
暮色昏昏,吟风居前门大敞,园子里头挤出来了一拨蜜斯妹,花团锦簇、笑语如珠,热烈的场景中,莺莺燕燕们却都围拢着一个年青的公子,使出浑身解数,在讨他的欢心。
“真邪门了啊!!”胡有为吓得不轻,一蹦老高,怪叫一声以后,又仓猝扭头看向疯少。
也恰好就在这时,脸上敷粉的这个公子哥儿,似不经意地将目光转向了疯少这边,两小我是四目订交,视野对了个正着!
“你家祖宅?!”胡爷忍不住想笑:那座阴宅鬼气森森的,孤零零坐落在山头,连镇上爱撒泼的小孩都不敢去,咋另有人硬要来抢?
胡有为口中喃喃,心口俄然涌起一股非常的感受,感觉小园里那位公子哥儿很有吸睛的本事,自个儿清楚不认得此人,两眼如何老是盯着此人的脸瞧个不断呢?此人不就是长得模样挺俏的么,也不比疯少的桃花眼儿来得勾魂啊,那一个个小娘子就跟嗅了蜜似的,紧挨着此人不放,众星拱月也没这般夸大!
咦?敷粉?!
疯子说的话,哪能当真?
“抢人祖宅?”凤流微讶:此话从何讲起?
不等凤流开口,公子哥儿又道:“小爷刚到这镇子上,就闻了疯少你的大名,听人说你在此处最吃香?小爷我今儿就来这条街上最红的窑子里等你!看看今晚你如果来了,到底是吃香,还是吃瘪?”
明晃晃的灯笼底下,照得这位服饰光鲜的公子哥儿满面东风,左拥右抱,更是对劲不凡。
鸠占鹊巢?这小子话里有话!
胡有为默不出声地站在中间,倒是对这位公子哥儿留意了几分:
眼下,他竟然真的见到了一个脸上敷粉的男人!
小怜杵在两个男人中间,摆布难堪,心向着疯少,两眼却又瞄着显摆气的小爷,揣摩着老鸨那边的贡献银子还没给足,过些天还得拿钱聘一班子小堂名来唱曲儿,娘姨(仆人)、外场他们的月俸还得给……
吟风居小园里头,夜来附庸风雅、摆茶围打马吊的那位公子哥儿,一眼看到街上走着的凤流,立马站了起来,非常冒昧地用一根手指头遥遥指住凤流,哈哈笑道:
“疯少眼下住的那座老宅子,”公子哥儿越是活力,脸越是白,“那是我家的祖宅!你抢了我家的屋子住,我此番来这小镇,就是特地来堵你的!”说着,又伸脱手指头,戳指着凤流的鼻尖儿,小爷号令起来:“你,从速从我那宅子里搬出去!”
“探长、探长!奉告我那侄儿凤流——这几日,必然要留意,谨慎一个脸上敷粉的男人!如果遇见了那人,让他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千万别与那人面劈面地碰上了!”
“哟,疯少也会缺钱花?鸠占鹊巢不恰是你的本事么?没钱就去抢啊!抢人祖宅也没见你臊红了脸!另有胆量站到本小爷面前来!”
“小爷姓花!祖宗流下的财产,都有花氏特有的暗号!”小爷不止脸上的脂粉涂得比女人厚,连名字起得也比女人更女人,姓花,单名一个“丫”,叫花丫,估计是家里人打小拿他当女娃儿养,娇生惯养出了骄奢霸道的脾气,自个儿想要甚么就得有甚么,不给他,他就跟你急,狷急道,“那宅子里有道暗门,只要我们花家的人,才气找得着,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