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只取了白菜心,用牙签在梗子上扎了小洞,把贴身小刻刀舞得缓慢,在白菜外层一片儿一片儿地划,没一会儿一朵含苞待放的如牡丹花普通的白菜便呈现在了三人面前,下锅汆烫半晌后敏捷起锅。
就说嘛!
含钏心潮起伏,有些冲动。
小双儿恍然大悟,“他是在问,能不能留下来了吧?”
二两银子,买了这么个宝贝!
拉提看傻了。
“...虽说有几分天赋,可也得好好学、勤奋练。”含钏摸了摸下巴,仿佛在摸并不存在的髯毛,“当厨子嗅、尝、看、品、思,五大窍都错不得,错一个是二流厨子,错两个就换个谋生做吧。你鼻子有几合作致,脑筋也复苏,先做墩子苦练刀工,再试着做菜――现在已过了一招鲜吃遍天的风景了,西域的香料是好东西,可在北都城里要想成为响铛铛的官府菜掌勺,就很多学多看多练。”
含钏手上一紧,双眼瞪大,看拉提反复着中午她的行动,没一会儿拉提端出一碗披发着浓烈酱的酸梅红烧肉,含钏夹了一块儿。
拉提赶快点点头。
含钏迷惑地蹙了蹙眉,不太明白。
我滴个乖乖。
含钏略显对劲。
就这八成的类似,已很可贵。
含钏觉得他会挑小羊腿肉,只是院子里没现成的灶炉,含钏环顾一周,在思虑他该如何烤肉。
拉提想要复刻他刚吃过的那道酸梅红烧肉!
这头吊的清汤已煮沸。
这做厨子,可不能光看天赋,不然白爷爷为啥让她苦哈哈地冬练三伏、夏练三九?
这是她刚长到灶台普通高时,白爷爷教诲她的。
老母鸡熬制的高汤是食肆必备。
可当含钏看着拉提拿起那一小坨三线肉时,有点愣。
起码有八成类似。
安静下来后,便神神道道地拖着小双儿拿着扫帚清理宅院。
拉提鼓捣了一刻钟,低头沮丧地端出了一盆蔫坏过季的牡丹花。
她如何还是比划起来了?!
小双儿在旁哈哈大笑。
含钏平平平淡地点点头,带着小双儿进内院昼寝去了。
西域的香料和北都城里惯用的香料不一样,含钏可不能包管在东郊集市能依样画葫芦地买到一模一样的香料,一个优良的厨子毫不能过于依靠某一种香料或是食材,且得服膺取,是你在做饭,你是统统食材的主导者,要通过你的摆列组合、蒸炒做熟变成一样却又不一样的东西。
就是不想比划,才没要擅好处理海鱼海虾的倭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