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动了她锅里的饭,别说冲爷爷撒泼,便是冲天王老子撒泼,他娘也做得出来。
这个逻辑无懈可击。
特别是那家卖芝麻饼的,摊儿前排了长长一列的队,炉火光在大泥炉里闪得很刺眼,饼子摊得薄薄的,被烤饼的后生送进炉子里炕熟,没一会儿便传出焦香鲜甜的味道。
一千二百文钱,为一两银子。
四喜蹙了蹙眉,“赁摊位的钱要给,仿佛是交给胡同的甲首,甲首再交给京兆尹。赋税没传闻过,这类小摊儿,谁去给他们数流水呀!赁官家的摊位,便是交税了!”
正院稍大点儿声音,中间听得清清楚楚。
摇篮里还躺着叔叔呢...
含钏在内心粗算了笔账,一个芝麻饼的本钱不过两文钱,卖出一个就有两文钱的利润,含钏目光扫了扫列队的人潮,便临时预估一早晨这个摊位能卖出五十个饼子,那便是一百文的利润,一旬便是一千文,一月便是四千文!
天儿已经全黑了。
多小我,多张嘴,说得轻巧,做起来却难―筷子要多一双,栗米要多一勺,炖了鸡很多小我分肉分汤,如果再想得长远点,女人总得要嫁人,陪嫁该由谁出?该从那里发嫁?
含钏想了想问四喜,“小麦每斗几钱?”
约莫是提到了体弱多病的儿子,白爷爷半晌没搭话。
如果除开月租的一两银子,那每月到手,也有净二两。
白四喜闷闷沉沉的。
不大的院子,显得特别拥堵。
现在,一个七品官儿,年俸为五十两银子,月俸不过四两!
含钏笑着问,“今儿个我刚出宫门,驴车左拐右拐,就到了!”
含钏垂着头,抿了抿嘴。
“那一个摊位,一个月的赁费为多少?”含钏手里捏着饼。
现在满院子尽是崔氏的哭声,白爷爷的怒斥声,另有白家大郎时不时的咳嗽声。
含钏笑起来,“我是白爷爷的关门弟子对吧?你是白爷爷的孙儿对吧?我叫你爷爷徒弟,叫你娘嫂子,你该叫我啥?是不是得叫师叔?”一巴掌拍在白四喜后背,大喇喇扬了扬下颌,“走吧!四喜子,师叔领着你出门儿见世面去!”
院子不大有不大的好处,比如现在...
真是为了那二钱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