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郑夫人一死,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下人本来该被分发到宫中各处,当时恰好公子府缺下人,公子扶苏便干脆向秦始皇将那些下人都要了过来。
桑芷低头,笑道:“女人言重了。”
桑芷听言略有猜疑,却并未多问,只应道:“诺,奴婢这就去唤她过来。”
姜妙之道:“淳于府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家奴,你只需与他们二人知会一声,就说你找汀园的汀月,请他们去通传一声便是了。”
“扶我起来。”
姜妙之点点头,毕竟还是没有多说甚么,这个桑芷虽来源不明,可她总偿还是怀子启派来照顾她的,该当不会出甚么岔子。
桑芷直起家,道:“昨日咸阳地动,城外村庄灾情严峻,苍存亡伤无数,陛下前阵子出宫巡游,这会儿还在赶回咸阳的路上,可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我家公子忙着赈灾,实在不得空过来看望女人。”
姜妙之顿了顿,不知为何,莫名对这个桑芷有些思疑,赈灾之事的确刻不容缓,可她一个小小的丫环,即便道听途说得知城外村庄灾情严峻,苍存亡伤无数,可对于秦始皇的行迹,她又为何了如指掌?
“诺。”
说罢,这便分开。
姜妙之点点头,这才道:“去端热水来吧。”
“回女人的话,三年了。”
“汀月?”
桑芷闻言看了一眼,而后回道:“那些都是我家公子为女人筹办的。”
“汀月。”
姜妙之微微点头,道:“她是我在家中时,贴身服侍我的丫环,此次我离家数日,皆未曾与家中人知会,当日俄然失落,她们想必也急坏了,我便深思着,唤贴身丫环过来,奉告她我现在很安然。”
姜妙之道:“实在也不费事,只是得劳烦你跑一趟。”
姜妙之远远看着衣服,做的非常精美,其上绣的斑纹也极佳,绣宜居绣娘的技术,天然是无庸置疑,至于花色,不求完整照着她喜好的来,可看着总归也不显得花里胡哨。
姜妙之心中一阵窃喜,却又佯装惊奇,道:“我的?”
姜妙之愈发猜疑,听闻服侍在宫里的宫娥,年满二十五方能出宫,可这个桑芷,看着顶多二十出头,压根儿就没有二十五,恰好她又说她已服侍怀子启三年了,那她起码也得有二十八了啊!
桑芷不再多言,只问:“女人想奴婢如何唤她过来?”
那丫环福身道:“奴婢桑芷,是公子……是怀公子特地调过来照顾女人饮食起居的。”
来将军府之前,公子再三叮咛,说淳于女人不知他实在身份,一向误觉得他是巴夫人的侄儿怀子启,要她也这般对付,却没想到,她这才服侍淳于妙之第一天,便已暴露马脚。
姜妙之微微点头,俄然又道:“对了,蒙恬……这几日想必也忙得不成开交了吧?”
桑芷点头,道:“女人现在借居在将军府养伤,却没有随身换洗的衣物,我家公子昨儿下午便抽暇去绣宜居找了十几个绣娘连夜裁制了几件衣服。”
她得见汀月一面,奉告汀月当日真相,再与她揣摩揣摩如何好好儿戏弄那对狗男女一番。
“女人想见谁?”
看那衣料皆是上好的蜀锦,难不成又是给她筹办的?唔,又自恋了。
待出了将军府,正沿着围墙往淳于家去,岂知走了没多远,却蓦地被人从一旁偷袭,捂住了口鼻叫她发不出声音,恰好还将她往一旁围墙的死角里拖去。(未完待续。)
提及登门伸谢,桑芷这神采顿时不好了,赶紧道:“女人无需亲身登门伸谢,等这阵子赈灾之事忙完了,我家公子必然会抽暇过来看望女人,到时女人再言谢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