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内殿,芈月躺在毛毯上,盖着锦被,微闭着眼睛。
嬴稷扶着芈月坐起,道:“如此儿臣就放心了。对了,唐八子前日训了一班舞乐伎,母后可还喜好?”
唐棣赶紧恭敬答复:“母后,前头大王派人传话,说赵国使臣指出玉璧上有瑕疵……”
全部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唐棣道:“太后……”
嬴稷笑了:“甚好,比及中秋宴时,儿臣与母后一起歌之舞之!”
唐棣不解其意,揣摩着答复道:“虽有大水一泻千里,但只要有裂缝的处所,总还会有游鱼穿越。妾身觉得,只要各国尚在,说客不死。纵横的余地,方寸可行,倒不在乎大小。”
芈月看着蔺相如,点点头,赞叹道:“真国士也,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张仪啊!”
嬴稷道:“真假并不首要,而是这恰好是我们伐赵的来由,此乃一举两得也。”
她挥了挥手,芈叶退出。
嬴稷道:“母后,阏与之战,实是儿臣之误,特向母后请罪!”
芈月哈哈一笑:“好好好,歌之舞之!”
芈月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蔺相如面前,细心打量着他。
嬴稷苦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母后把各国的硬骨头全啃光了,当真要清算起来,只怕也要二三十年的工夫。恐怕儿臣也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芈月有些倦怠,挥手道:“好吧,你们玩赏着,我想歇息一下。”
芈月拄着拐杖,在缪辛搀扶下,走进殿中。
芈月浅笑而不答。
芈月道:“我很记念张仪和苏秦!唐八子,你说自白起今后,这天底下可另有说客纵横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