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柱非常惶恐,颤抖着一步步退后。
芈月往前走去。
此时,文狸在章台宫廊下煎着药,内殿窗户紧闭,氛围中满盈着一种令人堵塞的感受。
庸芮道:“泾阳君、高陵君若非太后亲生儿子,太后还会这么固执地挑选他们吗?”
芈月道:“扶我起来看看!”
章台宫内殿中,一缕阳光斜射出去,照在芈月脸上。
章台宫内殿,芈月展开眼睛,昂首看了看四周道:“甚么时候了?”
芈月持续向前走去。
文狸低下头道:“内里仿佛有些不对。”
芈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甚么声音?”
远处的喧闹山呼之声,模糊传来。
范雎道:“国相范雎。”
庸芮道:“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生长保。’又曰:‘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此谓凡事不成太尽。如齐桓公、赵武灵王等君王,于天下诸侯之间驰骋自如,多么霸气,可却没有想到祸害起于肘腋之间。臣觉得,再贤明的君王,也不能将非常的力量用于随心所欲。行事当留三分余地,方是悠长之道。”
嬴稷道:“太后年老,当尊养内宫,寡人不敢再以外事相扰。”
芈月走入殿内,站在正中,看着嬴稷。
芈月道:“把他们叫返来。”
芈月嘲笑道:“那现在这类情势,又算是甚么?”
庸芮终究也跪下道:“大王万岁!”
一排排的黑甲兵士挡在她的前面,却在她一步步走近的时候,一点点退开去。
群臣不由一起跪下道:“拜见太后。”
嬴柱站起,转向众臣。
芈月平平扫过众臣道:“我没叫你。国相安在?”
芈月举目望去,众臣见了她的目光,纷繁低下头去。
芈月十余天前偶感风寒,病势自此缠绵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