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哨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道:“如何,我配不上你这个丑八怪么?”洞中一阵轰笑。
方云奇慌道:“你们这不是混闹么,哪有牛不喝水强摁头,逼人结婚的,再说我......”
方云奇一惊,忙问道:“你如何啦?”
郑兴梓拿出系着大红花的红绸带,一端交给柳哨儿,一端塞在方云奇手中,然后就站到一旁高叫道:“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对拜!”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方云奇怒道,“再说国度正在战役当中,火线将士在流血,我却躲在这深山里结婚,岂是大丈夫所为?你们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么!”
“你如何,是不是已经结婚啦?”柳哨儿道。
方云奇非门下弟兄,不能入内,只得在洞外干焦急。其间郑兴梓出来两趟,劝方云奇回住处安息,议事成果一出来,他会当即告诉他。
天大亮时,郑兴梓终究出来请方云奇进洞。洞中宵夜的杯盘一片狼籍,很多人脸上都显出浓浓的倦意,看来他们争辩商讨了一夜。
方云奇抱拳一周,便要出洞。柳哨儿问道:“你筹算往那里去?”
“鄙人何喜之有?”方云奇苦笑道。
“慢着!”谭老迈站起来道,“崆岭滩死难弟兄如何说?”
世人复将方云奇拉回洞里,不一会儿,柳哨儿顶着红盖头,袅袅娜娜,在人扶导下来到洞中。
“那到没有,只是我已故意上人了。”方云奇低声道。
方云奇停下脚步,回身浅笑着看着柳哨儿,却并不近前。见此计不中,柳哨儿气极,本身爬起来,重重哼了一声,一顿脚回山洞去了。
方云奇象一只落入圈套的野兽,烦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彷徨无计。而柳哨儿此时端坐在床上,头上蒙着红盖头,之前的凶暴野气早不见踪迹,就象立马变成了一个羞怯怯的小媳妇儿。
柳哨儿笑了,大大咧咧道:“那算甚么,不管你有没故意上人,归正现在你是我的官人,我是你的娘子。就算今后你又娶了她,那也是我为大她为小噻。”
不由他分辩,郑兴梓和谭老迈就架着方云奇来到洞中。洞内彩灯高悬,锁呐阵阵,十几桌酒菜已经摆下。
柳哨儿一把扯掉头上的盖头,霍地站了起来。
弟兄们早看出方云奇武功高超,总舵把子绝非敌手,但打不赢就使小孩子脾气,恐怕回洞里哭鼻子去了。世人不由一阵轰笑,却被郑兴梓遣散。
方云奇大窘,脸赤至脖梗,猛摆脱二人,向洞外跑去。忽一声断喝,一人挡住来路,恰是一身红衣打扮的柳哨儿。
柳哨儿走上来,要抓方云奇的手,方云奇甩开了。
说到闲事,柳哨儿神情一变,好似一下子就回到了总舵把子的角色,敛神听方云奇发言。听完,柳哨儿对别的事项没表示甚么贰言,但对由方云奇任川江抗日前锋团团长存有疑虑。
柳哨儿瞋目问道:“有你这么当新郎倌的吗,半夜了还不来揭我的盖头,想憋死我呀!”
此次柳哨儿却没有活力,柔声道:“你要报国,我并不拦你,但你也要让弟兄们有个信你的来由哇。你不肯入我袍哥,那就只要入赘洪门这一条路了,归正你未结婚,我没嫁人,不是恰好吗?”
郑兴梓哈哈一笑:“莫闹了,哨儿,说闲事吧。”便让方云奇讲明此次来意。
见方云奇出去,世人纷繁高叫道:“新郎倌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