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国一喜,知这必然是赵珍怡游击所为,心道:“我看你还稳定?”
赵宣国和赵宣威便趁乱向帅府里最高那幢楼奔去,近前见有很多日本兵在往大楼内里跑,不及多想,也混在步队里往楼里钻。
兄弟俩正面面相觑,一个日本军官在楼梯上冲他们大吼了一声,对他们一挥手。二人虽听不懂日本话,但对那军官的手势倒是看得明白,从速跟着他向楼上奔去。
赵宣威不由喝采道:“二哥,你的窝心蹆踢得还是这么有力啊!”
赵珍怡忍俊不由,笑道:“除了老了点儿,还真看不出甚么马脚。”赵宣国也乐了,嘿嘿笑道:“它灯光再亮,也比不得白日,不消担忧露陷。”又附在赵珍怡耳边,要她如此如此。
赵宣威翻开蒙面布,指着胡子摇点头。赵宣国道:“这有何难,为了窥测敌情,何惜几捋白须哉。”说完从袖中吐出一柄短匕,扯下蒙面布,刷刷几下便割掉了颌下的长须,然后把刀递给赵宣威。
赵宣威当即明白了二哥的企图,小声道:“你的意义是我们冒充日本兵混出来?”
赵宣威敏捷袖出匕首,三下两下就割掉了髯毛。
赵宣威一惊,赶快将匕首缩于袖中,制止刀片反光。光柱晃到树上时,停了下来,三民气一沉,暗道:“莫非被发明了?”幸亏这棵树的树叶还算富强,那探照灯的光柱在树上来回晃了几下,就照到别处去了。大师这才松了口气。
赵宣威极其不甘心,喃喃低语道:“我如何感觉象那戏文里曹孟德割须弃袍似的。”但情势若此,却也由不得他不肯,只得从二哥手中接过刀来。
非论内里如何枪声高文,帅府院内和院外的岗哨固然也都端起了枪,严峻地四周张望,但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象赵宣国料想的那样,很快便乱成了一锅粥。
进入房间后,日本军官们叽哩哇啦说着甚么,赵宣国偷眼看,好象军官们劝那人遁藏,那人分歧意,反而挥挥手,表示军官们退下。军官们无法,只好纷繁退出。那人在书案后坐下来,并不做甚么,只是定定地坐着,堕入深思当中。
赵宣国暗自光荣他们已进了帅府,如果再晚几步,别说进帅府,就是呆在树上也别想下来了。那一到天亮,还不乖乖被日本人所擒?堂堂皇族后嗣在本身的龙兴之地,却做了倭奴的俘虏,岂不真正羞死先人哦!
二人各挟一个死尸,提着尖兵的长枪,大步奔至树下,复攀上树来,如猿猱普通。两人将死尸放在树桠上,剥下它们的戎服,各自穿在身上,又束上腰带,持枪站在树枝间,低声问赵珍怡:“象吗?”
军官们走到楼梯口,正欲下楼,走在前面的一人俄然回身来到赵宣国面前,很峻厉地问了一句日本话。赵宣国天然听不懂他问的是甚么,没理他,但内心明白露馅了,因为他俄然认识到本身只是直挺挺站在这里,手里没拿长枪,长枪给了赵珍怡了,被这日本人这么近地看,那还能不露馅?
进入大楼,却见日本兵在门厅里四散开去,每两人一组挑选一个房间,然后一边一人站在门前。因对房间环境不熟谙,等赵宣国和赵宣威二人反应过来,楼下的房间门口早已都站上了日本兵。
待巡查队走远,赵宣国俄然想起那年在北京郊野为刺杀孙殿英,曾冒充日本青衣人,便计上心来,伸手悄悄拍了拍赵宣威的肩头,冲院外左火线呶了呶嘴。
枪声一响,可就象炸了马蜂窝,不但在院子里响起彻天的警报声,并且那高楼上的探照灯,当即便射向了枪声响处。再看院子里,不知俄然从那里冒出来很多日本兵,持枪列队冲出府门,很快散在两边,向探照灯晖映的处所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