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脱手,院子里高楼上的探照灯俄然往这边射了过来,那庞大的雪亮光柱,将所经之处照得一片乌黑,连地上的枯枝败叶都看得清清楚楚。
二人各挟一个死尸,提着尖兵的长枪,大步奔至树下,复攀上树来,如猿猱普通。两人将死尸放在树桠上,剥下它们的戎服,各自穿在身上,又束上腰带,持枪站在树枝间,低声问赵珍怡:“象吗?”
待巡查队走远,赵宣国俄然想起那年在北京郊野为刺杀孙殿英,曾冒充日本青衣人,便计上心来,伸手悄悄拍了拍赵宣威的肩头,冲院外左火线呶了呶嘴。
再看书案前面,有一幅用汉字誊写的春联,笔墨疏斜偏直,虽颇具力道与劲势,但一看便知是未经临帖的内行人所书。可春联的内容却到颇值得玩味——
待靠近后,二人几近同时闪电般跃出,从背后勒住那两个日本兵的咽喉。两个尖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两声咔咔的脆响中被拧断了脖子。
赵宣国偷偷地侧过身,往屋里打量,见屋里亮着电灯,房间很大,但空无一人。屋子中心铺着地毯,两边有沙发和茶几,门正劈面是一个丰富的书案,案上有一部电话机。让人称奇的是,屋内有两只庞大的斑额猛虎,踞于书案两旁。
楼上的日本人被这凸起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军官和兵士们纷繁将枪口对准了赵宣国与赵宣威,能够是怕伤着屋里那穿和服的日本人,不敢冒然开枪,只是从两边呼啦啦围了上来。
赵宣威极其不甘心,喃喃低语道:“我如何感觉象那戏文里曹孟德割须弃袍似的。”但情势若此,却也由不得他不肯,只得从二哥手中接过刀来。
军官们走到楼梯口,正欲下楼,走在前面的一人俄然回身来到赵宣国面前,很峻厉地问了一句日本话。赵宣国天然听不懂他问的是甚么,没理他,但内心明白露馅了,因为他俄然认识到本身只是直挺挺站在这里,手里没拿长枪,长枪给了赵珍怡了,被这日本人这么近地看,那还能不露馅?
赵珍怡便从赵宣国手中接过长枪,悄悄下树,来到帅府大门斜劈面的一幢屋子前,一弓身,嗖的一声跳了上去,在房顶上伏了下来。
赵宣国正生出很多感慨,一个五十来岁,脸孔冷沉,身穿和服,脚踏木屐的日本人,在几个日本军官的族拥下走上楼,径直往他们所站的这个房间走来。
赵宣国和赵宣威便趁乱向帅府里最高那幢楼奔去,近前见有很多日本兵在往大楼内里跑,不及多想,也混在步队里往楼里钻。
赵宣国一喜,知这必然是赵珍怡游击所为,心道:“我看你还稳定?”
非论内里如何枪声高文,帅府院内和院外的岗哨固然也都端起了枪,严峻地四周张望,但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象赵宣国料想的那样,很快便乱成了一锅粥。
这架式天然是插翅难逃,赵宣国便对赵宣威道:“进屋!”
赵宣国暗自光荣他们已进了帅府,如果再晚几步,别说进帅府,就是呆在树上也别想下来了。那一到天亮,还不乖乖被日本人所擒?堂堂皇族后嗣在本身的龙兴之地,却做了倭奴的俘虏,岂不真正羞死先人哦!
帅府院子里一片慌乱,日本军官们挥动着批示刀,叽哩哇啦地批示着。日本兵收支走驰,也没谁重视帅府当中已混进两其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