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摸索着走了好一阵,也没走到绝顶,还是毫无亮光,有的只是如天国般永久的暗中。前程未卜,方云奇纵是胆小,亦不免心中打起了鼓。
正在这千钓一发之机,日军飞机又来“帮手”了,两架飞机从阵地上空掠过,丢下几枚炸弹,腾起庞大的烟雾和灰尘。
“我是你甚么?”柳哨儿却不容他躲避,咄咄逼问。
“如何啦?”方云奇问道。
方云奇心中暗叫:“来得恰好!”将身子后仰躺下,双手据地,两脚拚尽尽力向横放着的炸弹一蹬,那炸弹就如上了发条似的,骨碌碌对直朝冲过来的坦克滚去。
洞中一片乌黑,一丝儿亮光都没有。二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燃烧之物,方云奇只得扶着柳哨儿,在黑暗中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前走。
但那屋子距此地有一百多米,中间是一片空位,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他们就如许冲畴昔,能够还没等跑到屋子,二人早被打成筛子了。
日军阵地上歌声在中国甲士雄浑的歌声中垂垂泯没,大师正值欢乐鼓励,象打了败仗似的。此时天气已经微明,没待中国甲士从那胜利的高兴中回过神来,日军的大炮响了,呼隆隆对着中国阵地倾泻着炮弹,仿佛要用大炮找回在“对歌”中丢掉的面子。
方云奇的目光又落在那颗飞机投下的哑弹上,看看前面越来越近的日军坦克,情急生智,计上心来。他一个翻滚至炸弹边,猫着身一用力,竟将砸在地下小半截的炸弹拔了出来,刚将炸弹横放在地上,一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坦克恰好就快冲过来了。
方云奇与柳哨儿正打得性起,中间孙立人部阵地来人告诉方云奇撤。方云奇让柳哨儿带弟兄们先撤,他顶住,柳哨儿分歧意,另让人带军队先撤,她和方云奇断后。
抓住这可贵的战机,方云奇缓慢回身,左手挟着柳哨儿,右手运力鞭策那填满砖头泥土的木浴盆,匋匍着向屋子爬去。
日军反应过来,枪弹如暴雨般向这残存的半边楼房倾泻而来。日军坦克也放慢了前行速率,调过炮口对着屋子轰击。
他冲柳哨儿大喊一声:“跳!”二人相搂着一个起跳,就闪电般跃入了断墙以内。
毕竟装满泥土的大木盆过分粗笨,方云奇又一只手挟着柳哨儿,且不能直着身子用力,纵算他武功出色,却也运转得非常迟缓。
柳哨儿大急,不顾腿伤,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也帮着推木盆。如此一来,木盆运转速率较着快多了,眼看着离屋子只要二三十米的间隔了。
“我们的救兵到了!”方云奇用手指着前面大呼,柳哨儿扭头一看,甚么也没有,正愣神,被方云奇一掌击落手中的枪。
日军很快调剂好队形,发明了这个在空位上运转的木盆,日本兵当即集合火力扫射,打得木盆里的砖头火星四射。
炮轰不竭,房屋震惊,摇摇欲坠,方云奇扶着柳哨儿钻进床底,但愿这坚毅的木雕床能挡住房屋垮塌的废墟,使二人制止被砸之虞。
有一面墙在炮击中轰然倾圮,砖头瓦块飞溅,再有几炮,这残存的半边楼就要完整坍塌了。
前面紧跟着的一辆坦克躲闪不及,一下子撞在那翻转的坦克上,将它撞出几米远,象个陀螺一样转起来。坦克前面的日军队形一时大乱。
方云奇瞋目而视,吼道:“你干甚么,你竟然把我方云奇视着贪恐怕死之徒,何况你还是我......”方云奇脸红了,不说下去了。
方云奇移开身子,拉着圆环用力往上一提,一块木板被提了起来,现出一个暗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