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奇道:“珍怡,对不起,当时的确是为情势所迫,身不由己啊。”
柳哨儿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哗哗地堕泪。两个护士又不敢去拉她,因为吃足她拐杖的苦头了,也急得快哭了。
方云奇便将上青龙山收编袍哥一事详细向他们讲明了,并奉告他们,本身虽与柳哨儿拜了六合也入了洞房,但只是为了顺利收编袍哥,二人只要伉俪之名,并无伉俪之实啊。当然,就算是如此,方云奇也感觉非常对不住赵珍怡,是以任由她撕打,并不敢辩一词。
进到屋里,李茂全瞥见方云奇衣衫不整,鼻青脸肿,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不由指责赵珍怡动手太重。
夫人非常客气,笑着扣问方云奇归程环境,还殷勤地给他布菜,真令方云奇受宠若惊。
“保卫国土,毁灭倭寇!”门口忽有人振臂高呼。
方云奇叹道:“是呀。”
那伤兵左边衣袖飘着,右手缠着绷带:“我插手了淞沪会战,也插手了南京保卫战,莫说我们只断了一只手一只脚,就算四肢俱断,又算得了啥子哦。疆场上我身边堆满了战友的尸骨。南都城里鬼子屠城,又堆满了同胞的尸身。与死难的战友与同胞比拟,我们这算啥子呢?”
听爷爷如此说,赵珍怡神采稍和缓下来,但余怒未消,还是绷着脸不理睬云奇。
获得夫人嘉奖,方云奇有些内疚地笑起来。
李茂全道:“我们才从病院看完她返来,她伤已全好,恐怕就这两天便能够出院了,只是......”
“你——”赵珍怡又气又急,“凭你的武功,谁能强拉你入洞房?明显是你见色起意,还想抵赖!”
宋美龄道:“你此次在淞沪会战中的表示,封住了那些说三道四人的嘴,让他们看清了委员长身边的人都是忠勇善战之人。你给委员长争了气,委员长非常欢畅啊!”
方云奇挤进屋内,喊道:“哨儿!”
蒋介石也放下碗筷,神采严厉地说道:“参谋部是有这个设法,被我否定了。我不但要规复川江抗日前锋团,还要扩大这个团的兵员和设备,按一个师的建制装备。你是我的卫士,第一次带兵上疆场,就立下殊勋,恰是国人的豪杰,甲士的表率,本应对你晋升以示嘉奖。此次对保卫四行堆栈的官兵,我已命令每人晋升一级,副团长谢晋元已晋升为上校团长,授于彼苍白日勋章。当然也要给你授勋,但若再将他晋升一级,成为陆军少将,一来你年纪尚轻,恐人不平,二来你是我身边的人,若晋升太快,也不免惹人非议。前次提你当上校团长,军界就有人很有微词。”
李茂全咳嗽稍停,喝道:“珍怡,快快停止!”
赵珍怡道:“爷爷,这负心人留他何用,让我打死算了!”拳脚并未放缓。
方云奇放下饭碗:“来时我听戴处长讲,参谋部筹办撤消川江抗日前锋团建制,我要求委员长看在川江袍哥浴血奋战的份上,保存这个团,如果在兵员上有困难,就将他们缩编成一个营,我去当营长,还带着他们杀倭寇!”
蒋介石道:“你接下来有甚么筹算啦?”
方云奇喜道:“请委员长和夫人放心,我必然大力杀敌,不毁灭倭寇毫不活着来见委员长和夫人!”
方云奇道:“我不求晋升,也不要勋章,只要能上阵杀倭寇就行!”
李茂全道:“进屋说话,在院里就闹起来,也不怕人笑话。”
李茂全道:“是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年纪悄悄就锯了一条腿,换谁都难以接受。她几次寻死觅活,闹得全部陆军病院都不安宁。我和珍怡几近每天去看她,安慰她,但无济于事啊,明天你去劝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