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统十年四月十八日巳时末,品酒大会正式落下帷幕,德源涌酒坊的老白干不负众望,再次篡夺衡水酒王称呼,德源涌酒坊的店主张员外怀着冲动的表情颁发了简短的发言,并感激众位来宾能插手此会……
闻讯从酒楼大厅走出来,意欲驱逐韩文的世人一股脑的围了上来,听到韩文自谦的话语后纷繁拍起了马屁。
“贤侄此言有理。”王业思虑半晌后一拍大腿,冷然道:“天道至公,一报还一报,如果此事事成,也算了结了老夫缠绕心头多年的一桩苦衷。”
明初立国后,真定路改成真定府,领五州十一县,直隶于京师,其不但是五州十一县的政治中间,还是节制燕晋咽喉的交通中间,是拱卫京师的经济、军事重镇。
明初县令任期九年,三年一初考,六年为再考,九年为通考,至于处所官三年一朝觐的常例,要比及几十年后的弘治朝才会开端实施。
韩文学问不敷,城府不深,才气不敷,能当上真定府的知府,首要还是他的同年马愉运作恰当,他方才本就已有不耐之意,兼且拥堵间竟被人踩了两脚,故而任凭张员外说尽了好话,及到进了雅间坐定以后,这位韩知府却还是冷着脸不说话。
正在此时,从内里人群中挤进一人,他独自来到方大为身边与其私语了几句,也不知都说了些甚么,就见方大为先是一惊,后又一喜,随即才规复成平常笑眯眯的模样。
王业与张员交际好,此时也进了雅间,他见张员外急的满头大汗,不由心中不忍,更兼且从深州知州李岩口中曾听闻过这位新任知府的癖好,便摸索着说道:“大老爷长途跋涉多日,舟车劳累想必非常辛苦,这鸿宾楼虽说不大,却有一道特别着名的菜,名为‘金陵桂花鸭’,乃是其间仆人特地从金陵请来的大厨所制,草民前次有幸咀嚼过,此鸭食皮白肉嫩、肥而不腻、香美味美,很有返璞归真之意境,如果再配上德源涌的老窖酒,美酒配美食,那滋味可真是只应天上有,大老爷待会儿千万不要错过。”
“草民拜见知府大老爷,拜见知县老爷。”张员外紧走几步迎上前来后纳头便拜,韩文抬手虚扶,满面笑容道:“这位便是本日一举夺魁的张员外吧?本官本日未着官服,且还未正式到差,更兼员外是主,本官为客,员外毋须行此大礼。”
去繁就简?刚才您老说的那些套话就够烦的了。有这个动机的与会人众不在少数,闻言纷繁抚掌称好。
这位韩棒棰知府身形略胖,面白微须,倒是与王业有几分类似,他此时身着常服,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富态的大明贩子。其身后跟着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秀士,其人不过二十多岁,脸型刚正,端倪疏朗,一派萧洒天然的气象,这便是衡水知县闵政,本年初才履任到此,算起来也不过三四个月的工夫。
王业怔然半晌,扭头看着赵彦游移道:“贤侄所言……恐非君子所为吧,何况贤侄说的这些事都未曾有实证,就算鼓吹出来怕也无人肯信哪。”
张员外身为德源涌的店主,本日其下的老白干不但一举蝉联衡水酒王,更有一桩不测之喜,那便是新任真定府知府韩文的手书墨宝,双喜临门之下他的嘴就没有合拢过。
衡水知县闵政装束朴实,世人眼中又只要韩文,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被人给挤到了人群核心,不过此人自有城府,并不与别人见怪,等透过人群裂缝看到韩文脸上不耐烦的神采后,他才令人分开人群,大声说道:“张员外,府尊携本官前来,本意乃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现在不知酒可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