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沈氏肚子里还未知是男是女的肉,确认是男嗣的死胎天然便让人感觉可惜。
“查!为何不查?”叶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叶霖,“正因如此,才要查下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包藏祸心,都毫不等闲饶过,以正家声!”
这话虽不含半点儿豪情,但落在宁姨娘耳中却如同天籁,证了然叶霖毫不会等闲放过这件事!她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又很快规复本来的哀戚。
“怕不但是躺着吧?”叶老太太抬眼看了他一下,端起紫檀云纹雕花小几上的茶盅,揭开盖悄悄拨动茶末,“想必已经同你哭诉一番委曲,又美意为太太求了情。”
“父亲说的没错,宁姨娘天然不会拿本身的肚子冒险。”锦澜看着沈氏模糊泛白的面色,双眸一冷,再也忍不下去,上前一步脆声道:“可如果宁姨娘底子就未曾有孕呢?”
叶老太太很有深意的看了叶霖一眼,转头叮咛吴嬷嬷去带人。
唐嬷嬷还未将沈家人请来,叶霖的肩舆已然进了府。
“母亲。”叶霖恭敬的行了礼,但是声音降落,明显是心境不佳。
“老爷...”宁姨娘神采惨白,软软的倒在床榻上,泪如泉涌,“是奴婢不好,没有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太太,太太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奴婢不敢欺瞒老太太。”宁姨娘颤巍的磕了个头,泪珠点点,软着声将事情重新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最后的成果是沈氏将她推下了莲池,“当时吴嬷嬷在场,老太太若不信奴婢的话,便问问吴嬷嬷。”
叶霖瞥见沈氏身边的锦澜,心头出现一丝怒意,沉声喝道:“你这会儿过来添甚么乱?还不给我回屋去!”
叶霖并未亲眼看到那具滑胎落下的死婴,不过既然老太太说是男胎,那就应当没错,他好不轻易才压下的肝火腾地一下又窜了起来,“这事儿定要严惩不贷!若不然将来各个有样学样,岂不是闹得家宅日日不得安宁?”这就是说,要究查沈氏的任务。
叶老太太最见不得她这番如花娇弱的摸样,顿时冷哼一声,“现在太太也在场,你把事情原本来本说出来,如果有一丝扯谎坦白,我绝饶不了你!”
沈氏身子微微颤了颤,即便再如何不在乎,被蚂蚁咬一口也会疼,她胸口深深的起伏了下,抬起眼,面无神采的迎着叶霖几欲喷火的目光,“老爷,常日里衙门就算要办个窃贼,也会容人辩上一辩,如何?老爷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将这子虚乌有的罪过定在我头上?”
叶霖一惊,皱了皱眉头,不觉得然的道:“不过是后宅琐事,何故说得这般严峻。”
吴嬷嬷忙道:“奴婢去针线房取丝线,正巧从中间路过,看得不是很清楚,只闻声宁姨娘叫了两声,再细心一看,太太和宁姨娘已经落了水。”
叶老太太搁下茶盅,声音带着些许冷意,“这事儿只怕没那么简朴,谨慎你头上的乌纱!”
叶老太太端坐在贵妃软榻上,缠在手里的碧玉念珠,正缓缓转动,看到叶霖出去,头也不抬,淡淡的道:“去过西配房了?”
这话含混,却也说得倒是没错,只是听得宁姨娘大恨,她特地让人将吴嬷嬷引来,就是想借着老太太对吴嬷嬷的信赖坐实这件事,可没想到吴嬷嬷竟然说得这么不清不楚!
话落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叶霖身后唰的排泄一层盗汗,他压根就没过这么多,这会儿被老太太点醒,顿觉后怕,惶恐的望着叶老太太,“那,那就将此事压下,不再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