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的帐子幡然落下,她往床里侧挪了挪,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枚玉佩,清楚是阎烨身上所带的玄玉佩!在灵济寺时,惠无方丈向他借来验毒,她曾亲眼所见。
锦澜内心悄悄思忖。
锦澜捧着茶盅啜了几口,压下嗓子的不适,才松了口气,轻声道:“没事,不过是口干,你快去躺着吧,可别冻着了。”说着将茶盅递给挽菊,又躺了下去。
西间虽比东间小,可安插都是一样的,一进屋,阵阵暖气便劈面而来,地上铺着朱红色的三色织花毡毯,雕花窗棂下一个烧得恰好的炕头,一套杨木朱漆家具摆放整齐,小几上还养着一盆半开的水仙,看模样是从外头的池子里摘下来的。耳房里除了一张小抗,还备着张软榻。
“本来是如许。”两人听了直点头,总算去了心头所惑。
她蹙着眉坐起家,从枕下摸出一块物件,帐子里暗淡,看不清是甚么,她干脆撩了帐子,将那物件移到烛光下。
不管他将这玉佩给她寄意为何,她都不能收,私囊相授,若被人发明了,到时候只怕是百口莫辩。待天亮以后,得寻个机遇还给他。
一刹时,锦澜感觉掌中的玉佩烫手至极,可又不敢随便丢下。
万一磕着碰到,或是弄丢了,哪天他来索要,岂不是......想着,她便从枕下摸出一个荷包,将那枚玄玉佩谨慎的装了出来。
上京的事不恰是如此?统统的路都被堵死了,逼的她不得不顺服。
锦澜听了,不由莞尔一笑:“这儿可和扬州分歧,到了寒冬,滴水成冰,如果和南边一样睡着床,又潮又湿的,岂不是遭罪?”说着拍了拍底下的炕头,“以是,在北方普通睡的就是这张热炕了。至于屋子里没有火盆也和缓,大抵是烧了地龙吧。”
“女人。”挽菊一个激灵醒过来,瞥见锦澜露在帐子外的半个身子,忙起家披衣,将温在炉子上的铜壶取下来,倒了盏热茶,“女人起家,怎的不喊奴婢?”奉上茶,她又从速拉了拉滑下去的被衾。
再行了约莫一刻钟,四周便逐步静了下来,都城叶府离太液池不远,这一片宅子住的人,最小都是三品京官,是以持严峻气,完整没有前头市坊那般鼓噪。
挽菊和碧荷是头一回到北方来,看得满眼希奇:“女人,怎的屋里不见火盆炉子,却暖哄哄的?且这没床没榻的,让女人如何睡?”
叶家定下的套院一共有五间房,正房一间,却极其宽广,中间一分为二,隔成一大一小两间屋室,且各带着一个小耳房。东、西配房别离两间,院子里栽着梨树,可惜北方的天冷的早,此时已是枝叶残落,看上去萧瑟得紧,幸亏院子里另有一方小池,养着几株含苞待放的水仙。
碧荷听了忍不住问道:“女人,地龙又是甚么?”
屋里暖和如春,锦澜却生生打了个暗斗,顿时忆起在灵济寺那夜,阎烨也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突入屋里和她谈买卖。
老祖宗如果铁了心秘密算计,不管她如何躲,恐怕都难以独善其身。
瞧着叶锦薇下了马车后又带着司玲和茜云往车队后边去背影,锦澜微薇皱了皱眉,除了李管事和婆子保护,后边也就剩孟展轩和阎烨了。
尚嬷嬷比谁都清楚锦澜的心机,她接过挽菊手里的帕子,悄悄的拭去锦澜额头上的汗珠,缓声道:“女人,血浓于水。”
挽菊和碧荷相视一眼,伸手摸了摸,“果然是暖的。”
许是连连碰鼻,叶锦薇的心境不佳,进了院子,话也不说,冷哼一声便进了正房东边的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