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叶霖一共纳了三位妾室,不过韶姨娘已故,便只剩下深藏不露的宁姨娘和厥后被老太太汲引上来的雁容雁姨娘。但是墨初这一打帘子,出去的缺不止两位,而是四位。
沈氏端起惠秀沏上来的茶,浅浅的抿了一口,才淡笑道:“都起来吧。”
“我只是没想到,你父亲会变成这般摸样,实在是欺人太过!”沈氏在乎的并非是那两个女子,而是叶霖的态度,昨夜里她好声好气扣问,换来的倒是一句句指责和摔门而去。
检察天井的事不能张扬,照理说行动没那么快才是,如何沐兰现在就返来了?
锦澜一进屋,就瞧见到沈氏单独一人背对着门坐在窗下,本来紧闭窗棂半开着,呼呼的冷风正不竭的灌入屋里,饶是燃着地龙,屋子里也让人感到凉飕飕的。
来得还真是时候,锦澜眯了眯眼,若非她抢先一步到母亲屋里,只怕这会儿母亲还在窗前坐着,到时候被宁姨娘一刺激,指不定真会出甚么大事来。
惠秀服侍沈氏将身上浸湿的衣物换下,刚重新穿戴整齐,就闻声外头的墨初扬声说道:“太太,姨奶奶们来存候了。”
“传闻父亲昨早晨赴宴,指不定是喝多了。”锦澜一点都不肯为叶霖说好话,可现在为了安慰沈氏,只能决计为之,“再说,只要母亲内心不在乎,天然也就没有甚么事能伤着母亲了。”
锦澜猛地抬眼望向宁姨娘,公然从她盯着两个丫环的眼中发明了一丝闪逝的仇恨。想了想,她便故作不解的扯了扯沈氏的袖子,脆声道:“母亲,她们是谁?”
仍旧跪着的两人神采齐齐一变,左边穿戴桃红色碎花袄子,妖娆饱满的叫红袖,她猛地抬开端辩白道:“奴婢不是丫环!”
叮咛完世人,锦澜才扶着沈氏到床榻上去,又拉了被裘盖在她身上,看着沈氏惨白惭愧的脸庞,内心的肝火却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锦澜的神采倏的就沉了下来。
宁姨娘没想到亲手挑起的好戏竟然会扯到自个儿身上,眼皮子重重一跳,含笑道:“当初送两位女人进府的嬷嬷是这般说的,不过这大半年来,因为太太不在,两位女人一向服侍在老爷身边,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府里头高低天然不会将她们当作丫环。”
不过,宁姨娘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两个分宠的丫环?
这三年固然母亲口中未曾提过,但是对京中来信的那缕期盼,她全看在眼里。
“母亲!”锦澜一惊,三两步冲上前先将窗子合紧,才转头对沈氏怒道:“母亲你这是做甚?”
这时虎魄拢了个火盆出去,搁在沈氏床边,惠秀也端了盆热水出去,锦澜起家亲身拧了热布巾为沈氏擦脸擦手心,折腾了一会儿,沈氏身上才垂垂泌出一层薄汗,待唐嬷嬷将熬好的红糖姜汤一灌下,通身的寒意也就尽数褪了。
这番话又将红袖和添香的目光转移到了沈氏身上,恰是因为太太不在,她们才功绩变苦劳。
除了宁姨娘和雁姨娘外,背面还跟着两位娇媚素净,身材窈窕婀娜的女子。
沈氏阴沉着脸,眼中似怒似悲,直到被锦澜这一喝,顿时回过神,“澜儿,你如何来了?”
背面那两位也跟着妖妖娆娆的屈了屈膝。
只是,锦澜也明白,若想要母亲完整放下,谈何轻易?毕竟她和叶霖是少年伉俪,当年情投意合,又怎会没有一点豪情。不然多年来蒙受如此磨难,以母亲的性子,恐怕早已经提及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