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自是情愿。”锦澜低声说道，不管叶霖作何筹算，现在她都必须忍耐顺服，统统才刚有转机，犯不着为一时痛快让前功尽弃。
叶老太太这才对劲的暴露一丝淡笑，伸手自紫檀卷草纹三弯腿小几上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接着道：“我晓得这些年韶音服侍你还算知心，又生了锦薇丫头和昱哥儿，你内心不免不舍。”
叶老太太不出声，叶霖则似有苦衷般，坐在一旁喝着茶也不开口，屋子里一片诡异的沉默。
“济宁师太的意义，是出世的时候未到却提早瓜熟蒂落，才伤了朱紫的性命。”叶老太太眼中闪动出冰冷的光，那接生的稳婆和庞大夫都是她备下的人，另有品月在房中盯着，应当不会出差池。晌午她又特地差人将普陀庵的济宁师太请来，才得了这番结论。
叶霖当下一凛，“儿子免得了，既然如此，韶姨娘她...”他顿了下，瞥见老太太冷着的脸，心中一沉，只得咬牙道：“就随母亲措置。”
锦澜依言坐下，她实在搞不清楚叶霖到底在卖甚么关子。
叶霖皱起眉头，“旁的先不说，那孩子如何...济宁师太不是说，韶音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金贵的人，将来出息贵不成言？”
叶霖忙回道：“那就劳烦母亲了。”
孟家吗？叶老太太俄然想起了秦氏那张笑盈盈的脸，眼神一顿，“这件事你就不必担忧了，我自会安排，你想体例尽早将外头那些对叶家倒霉的流言平了去，以免越酿越大。”
“可说是甚么事？”锦澜秀眉微蹙，叶霖很少会主动寻她，更别说是去大书房，那向来是府里的禁地，除了叶霖，连母亲都不得随便踏入。
莫非，是皇上......叶霖心头蓦地一缩，惶恐的看着叶老太太。
“女人，你也去歇一会儿吧？”唐嬷嬷心疼的看着锦澜，二女人昨夜里也没睡好，只怕比太太更怠倦。
叶霖叹了口气。
“二女人来了。”五福利落的行了一礼，“老爷叮咛，二女人来了尽管出来。”说着，伸手推开门。
锦澜晓得叶霖的脾气，这类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搅，她便悄悄在一旁候着，直到叶霖停下笔，才上前施礼，“父亲。”
不过，激流转为暗涌，发作也只是迟早的事。
只是照着目前的局势，孟家一定肯冒险。
叶老太太脸上带了几分暖色，“内院的事你就不必插手了，倒是昱哥儿，明儿开端你就带着他到外院去，这件事临时瞒着，到时候我自会同昱哥儿说。”
叶老太太点点头，阖眼深思了半晌，又道：“外头的事有了章程，府里头的你也得内心稀有，今儿个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你估计如何措置韶姨娘？”
莫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跟着迟缓转动的碧玉念珠嘎然愣住，叶老太太展开眼，昂首看向叶霖，“外头的事，我都传闻了，不知你筹算如何措置？眼下恰是关头时候，万一出了甚么差池，只怕全部叶家都会遭到连累。”
锦澜看了眼沈氏熟睡的脸，点头起家，到外间的软榻上小歇，只是她翻来覆去，如何也闭不上眼，脑海中满是素心的一举一动。
大书房很宽广，比内院的小书房大了将近一倍，固然大门合着，但里头四扇窗子都敞开，光芒非常敞亮，叶霖正坐在书案后，埋头奋笔疾书。
言下之意，便是皇上还算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