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七月半,倒仿佛自家不消过节了一样。院子外,是福婶的声音。
“没事,我先去看看小叔……”
“行,行啊。”福婶看着玉秀安排,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玉秀听到内里的喊声,只觉本日家中真是热烈。
方才把白眼狼给支走,如何福婶又来了?
“大嫂,趁还没下雨,您从速归去换衣裳。我和淑儿的衣裳,你都穿不了啊。哦,等等,有我娘之前的衣裳,你等等……”玉秀回身,捧了一身灰布裙出来。
玉秀谢了两个村人,拉着顾氏到灶间,“大嫂,小叔正在换衣裳,您帮我端水去。福婶,也没甚么事儿了,你要不坐会儿,等白大叔一起走?”
玉秀听得心乱又帮不上忙,只能帮着将那盆血水端出去倒了,想到颜庆江那身衣裳,她想到家里另有几身爹活着时的衣裳。
她眼睛往正房那边看了两眼,慢吞吞走到屋门口。
等她跑到半路,那雨跟泼下来一样,她再退归去也来不及了,只能往家跑,一起上,衣裙全湿。
“大嫂,走,帮我烧水去吧。”玉秀挽着顾氏的胳膊,将她一起拉到内里。
顾氏一贯是自视甚高的,这一下丢人,她又羞又怒,伸手揽在胸前捂住本身,一步就跳到门外屋檐下,几个行动一气呵成。
眼睛闭着正要晕倒的顾氏,被那盆热水一烫,再被那木盆一砸,又是一声惨叫。
“秀才爹,你按紧点,这接骨可不能乱动!”金福清看颜庆洪的手在松动,赶紧提示了一声。
“大嫂,如何了!”
她这话说的不客气,顾氏不舒畅了,“秀秀,你如何和我说话的?有没有长幼尊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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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有一个白延郎站在边上,那眼神滴溜溜往她身上溜,她抓过玉秀手里的灰布衣裳遮在胸前,往家跑去。
颜庆洪收回目光,手上又用了点力量,狠狠按住颜庆江的腿。
玉秀指着顾氏的胸前,“大嫂……大嫂……您……您快归去换换吧。”
屋里的几个男人看到这变故,都呆看着门口。
家里的正房,是颜庆山伉俪生前住的。
顾氏吓得收回了第三次惊叫。
那盆热水倒在身上时很烫,现在被风一吹又发冷,顾氏恐怕本身着凉出个好歹,不敢对峙着。
“大嫂,您如何来了不号召一声?小叔没躺在这。”玉秀顺着顾氏的眼神看了一眼,内心暗道不好。
福婶是外人,玉秀叫了玉淑出来,让她将衣裳送屋里去,再给帮手的人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