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收财帛,程五娘却亲身筹办,送了好些衣物干脯等,大包小包让下人攂上了车,拉着阮小幺的手,依依惜别。
柳儿:“……”
那二位伯娘也看了过来。
阮小幺点头道:“mm今后若得了机遇,定要来瞧瞧姐姐。只是,怕来岁开春,姐姐选了秀女入宫,我也见不着姐姐了。本日在此,便祝姐姐得偿所愿,步步生莲。”
一盘黄金、一盘白银、一盘白玉。
阮小幺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忍痛割爱只从里头拿了一锭金子。
阮小幺只得道:“会一点外相。”
她看了一会,道:“珺乃美玉,左之‘王’字也可做玉解,玉在君旁,方为之美。”
“别傻笑了!”程六郎皱着眉打断她的胡想。
大抵就是“我敢以品德包管李朝珠是个温良恭俭的女子请让她回故乡吧”之意。
如此,几人在程家又呆了几日,待阮小幺后颈处不再疼痛时,便出言告别。
阮小幺点点头,“你也保重。”
“那倒是我来的巧了!”二夫人缓缓道。
他淡然看着她,只说了一句,“保重。”
“五娘也在老夫人这处玩耍?”二夫人谆谆道:“你先前不在时,老夫人整日念叨得紧,现在返来了,可要好好陪着老夫人,逗逗闷子!”
“这……”三夫人面色一讪,又微浅笑了起来,“哪是我瞧见的,是小十二在南边儿园里玩耍,见着了,返来奉告我的。”
“好!”老夫人面带忧色,道:“我们家五娘便讨了这彩头了。来——将礼金赠与李小大夫!”
她擂床嚎啕,干嚎着不见泪,“一盘金子!一盘银子!一盘白玉!我xx的竟然只拿了一锭金子!多拿一锭也是好的呀……我真傻,单晓得拿一锭金子,却不想一锭金子只能折二十两白银!我真傻,真的!”
阮小幺想,这不是当着世人的面儿来拆她背景么!
程五娘先是瞪大了眼,面色一窘,赧着脸,白净的肌肤上垂垂红了。
程五娘举止很有大师风采,不急不躁,她再次起家,到了阮小幺跟前,道:“正巧二位伯娘也来了,我方才正想着,李小大夫卜卦如许准,五娘也想让大夫给卜一卦呢!”
枪就枪吧,谁叫她呆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呢?
她已经预感了商家金碧光辉的大门向她大敞,那死老太婆绿着脸迎她进门的景象了。
老夫人倒是欢畅的很,连道:“如此说来,我五娘竟……”
阮小幺好轻易禁止住了溢于言表的冲动,按下了不诚恳想往里伸的双爪。声音还发飘着,“老夫人,这礼金太重了,小女当不得!”
“我与李小大夫虽未才了解,我却觉与你投缘得很,心中早已将你认作了mm。李mm,今后回了家,记得不时返来看看姐姐,我们姐妹好好叙一叙!”程五娘含笑道。
阮小幺:“……”
“虽是冒昧,但我确想姐姐能越走越远。再有,今后也许没了见面的机遇,干脆我也厚脸皮与你说了。”阮小幺笑着悄声道:“mm是个跑江湖的,虽未出阁,百般人也见了很多。大抵男人都是一个模样的。那位……想必也不例外。”
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程六郎坐在她身边,听得咬牙切齿。
有了这张“荐贴”,她就是去宰相家认亲,恐怕人家也不敢冒冒然将她赶出来,更别提商家了。
丫环回声,出了去。
她披着件垂地的月白挑金丝云纹大氅,面上白里透红,温润娟秀的容颜,仿佛天上神仙,淡淡笑着,几近暖到了民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