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自带了身高体壮的摩尼与砗磲进屋。
任凭她在屋里乱码乱砸,那两人也是无动于衷。
他说得甚是谨慎翼翼。还对阮小幺殷切笑了笑。
摊到他们商家,算是自个儿不利!
她悄悄一笑,“你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但是这馊主张也只要李季能出了。
她神情非常愉悦,看在商婉容眼里,却像一条伸开了利口的毒蛇,随时筹办狠狠咬上她一口。
她全无了昔日的骄贵面子,吓得大呼了一声,连连后退,颤抖道:“你、你不能如此对我……”
柳儿面无神采,与另两人一同喝退了跟着前来的下人,又将守门的妇人也带了出去。
现在铁证如山,他倒不心急了,还晓得卖李家一个面子。
再不拦住李季的话头,她都要被他蠢哭了。
商泽谨道:“残害手足、宠妾灭妻,更兼数条性命,若报纸官府,逃不了一个凌迟之刑。想来你的手腕不会比凌迟更差了。”
“哦?她如何与你过不去了?”她挑了挑眉。
世人这才明白了他的企图。
她的话渗着一股浓烈的痛恨,让商婉容僵在了墙角。
她看了老夫人一眼,仿佛有些不美意义。
“哦,另有琅儿、徐三之类的小角色,正等着你阖眼呢!如何,你听不到他们在坟头里没日没夜的哭声?”她凉凉笑着。
李季似了然般连连点头,还是不走,“那……不知你要怎生待你姨母?”
她款步前来,身后带着丫环,却亲身捧了一沓绣布来,先给公婆行了大礼,再一一贯世人福身,仿佛有些不解,“不知商大人着妾身带了这绣布来,到底是为何事?”
这话清楚是说给阮小幺听的。
老夫人看商泽谨的眼神是又爱又恨,连带又看了一眼阮小幺,沉沉叹了一口气。
“爹爹,”阮小幺打断他,“您的意义,孩儿已经晓得,爹爹存候心,我定然不会对姨母太多苛责。”
“多谢爹爹。”她道。
父女俩两两相视,父慈子孝,笑得非常欢乐。
商婉容向前扑了两次都没胜利,仿佛又回了一点腐败,神采一变,变得奉迎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我是你姨母,你不能如此待我!你爹定然不会让你如此行事!”
老太爷一怒之下,拍案道:“你身为李家儿媳,却冤害手足、残杀数人,天理不容!此事泽谨自可交由官府措置!”
阮小幺被她气笑了,“蠢女人。”
商婉容面色委顿,长髻混乱,板滞气愤的双眼一对上阮小幺,咬牙切齿便要扑过来扭打。
老夫人实则并不太想大办此事,轰动了外人。他们也是不好过。
“是你有错在先,为何他们不会放我?”阮小幺站起了身,“何况,现在我已是李家子孙,商家的事,与我何干?”
阮小幺正落拓在屋中小憩,见他来了,也没起家,懒懒叫了一声,“爹爹。”
“姨母。”阮小幺淡淡开口,“你可真是到死犹不改过。”
“我为何不能如此对你!”阮小幺冷声道:“你害死了我娘、害死了我云姨姨,死光临头,还想求个宽恕?你放心,阳间有我送你,阳间有你姐姐接着你!”
外头一小厮应了一声。
绫姬笑道:“这委实是姐姐的功绩。妾身哪写得出如此多分歧的好字?还是央着姐姐写了个绣样儿,本想再过几月,婆婆寿辰时,献了上去,本日却……”
阮小幺出去时,背面跟着一帮子下人,为首的是柳儿及珍珠、玛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