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题目,阮小幺想了半宿,终究还是决定向部下一干女吏弟子们坦诚相告,凭志愿原则去上。
阮小幺跟着其他女吏坐马车而行,一起上听车声辚辚,几近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一月以后,才赶至了广西地界。
“我也去。”他只反复了一遍,道:“你是医吏,现下最好备几小我手,明晨交予我,我向上头去报。”
“你们个个都闲的……”她一边念叨,一边把颜阿福的名字添到了录册中。
平静德明四院中,除了明院,其他三院是每个院必须调派起码一名流手。但是看着世人畏畏缩缩、交头接耳的神情,仿佛没人情愿上。
一行大夫共二十人,由叶晴湖为首,其下判官一人、医使二人、掌事一人、管勾一人,余下尽是年初进院的弟子,也不乏出众之辈,跟着天子拨来调配的杂役、兵士等,几百余众安排安妥,便向着南边而去。
阮小幺声音涣散,只是嗓门儿却压得低,“那驿丞肥肥胖胖的模样,瞧着像是个吃不饱之人?”
广西郡县向来中原人与越人稠浊,乃半蛮荒之地,在世人的印象中,还是个茹毛饮血的不大野蛮之处。女吏们缩在马车中,也没了谈天儿的兴趣,除了阮小幺,没人情愿伸脑袋出去瞧探。
“你是副院使,该当在太病院坐镇。”她道。
“大略估摸着……”一个瘦一些的县令踌躇开口道:“差未几有三千来人吧。”
叶晴湖为首,只回了个礼,淡淡道:“大人见笑。不知郡中大夫现在那边?”
她再不似初时那样怯懦畏缩,虽还是温馨外向,眼中却天然流暴露了一种安宁平和之气。看得久了,让人也不觉和顺了起来。
她开门见山,径直了当申明来意,“我要去平疫。”
她完整把阮小幺当作表率了。
女吏部共支出了五人,叶晴湖那处人倒比此处多出几倍,向来太病院男人居多,抽出的人也天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