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还来不及多想，只见觑着门缝儿的慧书蓦地惊叫道：“方丈、方丈返来了！……”
是啊，现在寺里这么穷，这些姑子们该如何活下去呢？都这么穷了，一个小弟子都没赶出去，一向这么养着，她不信法智有这么仁慈。
目睹着到处都没那僧牒的影子，阮小幺也有些疑虑，法智总不会是将这些东西都埋在那里了吧！慈航寺那么大，若真埋哪儿了，那可真是海底捞针了。
三人头见面连比带说，不一会，便分派好了各自的事项。
或者说，她养着她们，本来就是为了换钱。
穷！？……
慧圆、慧相、慧持、慧书……一片片的翻畴昔，最后一张是法智。
天气已又黑沉了些，却还是清楚的瞧见法智的身影从正殿那边拐了过来，正往寮房这处走来。阮小幺把三人的僧牒往坏里一揣，眼看着已找不到门路出门，正要叫那两个丫头找地儿藏起来，忽的听到慧持一声惊呼，“我的亲娘嘞……”
阮小幺嗤笑，“你最好让菩萨保佑，方丈听不到，不然她估计要杀人灭口。”
她小声地、最后攀着一丝但愿，道：“我们可不成以报官？……”
快速噤声，她将那两片镀着铁边的木门一掩，慌了，“从速从速，我见着法本师叔返来了！”
“好了，既然已经达成分歧，那我们筹议下详细操纵吧！”阮小幺拿了个石子，蹲在地上，比划起来。
她心头必然，瞧着天气愈沉，决然对她们道：“我们去方丈的屋子。”
她拿了这么六七个弟子的僧牒做甚么？
一番话说的层次清楚，竟不若出自一个小女娃儿之口。
公然，她一片片看过后，慧字辈的弟子一半都已没了名录。
“你这记性也忒差了些，方才我与你如何说的！？”慧持直叹。
关了门，慧书守在门口把风，阮小幺与慧持则进了偏殿，摸着了佛龛，上高低下一顿摸索，终究发明佛龛里那尊观音像手里的净瓶实则是个转钮。她捏着那净瓶转到边，再推佛龛，咔咔一顿声响后，背面墙上便现出一块空格来，内里放着个木箱。
慧书却一脸莫名，“我们这这么穷，哪有甚么偷儿来？再说了，就算有偷儿，偷咱的僧牒做甚么呀！？”
她左摆布右望了望，几边是已剥落垂塌的土墙，火线远远地仍能瞥见空旷的道场。头一低，那泥土上渗上了两滴泪。
阮小幺将那木箱搬出来，只觉轻飘飘的空了很多。待翻开后一看，一恰好薄铁铸的僧牒整齐堆叠在一处，只是瞧着仿佛只要十来片的模样。
连法智的也不见了，八成便是她本身拿走的。
阮小幺皱着眉，急将那木箱阖上，又细细敲了敲佛龛四周，实打实一片，再没甚么暗格。那头慧书越催越急，她得空多想，先将东西放回原处，与慧持两个出了去，一起觑着那门缝里法本师叔走过了以后，才一溜烟的出来，还是上了锁，从另一边拐走了。
她又重翻了一遍，方丈法智的僧牒也不在此处。
往回一瞅，阮小幺差点被那黄白交叉的色儿闪了眼，另一个包裹中，竟全都是一溜儿大小的金银元宝，一个码一个，一瞧便是非常成色，少说也有个三四百两，躺在那老旧的包裹中，无言诉说着发作户普通的财大气粗。
公然，慧书又呆了住，细细揣摩了慧持那些话，终不再扭捏不定，但是第一次――面上暴露了一丝凄苦。
“伽蓝寺那边，不但是我们的僧牒不见了，法智的也不在里头，我想能够是她拿走了，也不晓得放在哪出，只能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了。”她一口气说完，部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