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到嘴边,又如何也说不下去,那股莫名的心潮涌来,几近要将她泯没,对着纳仁海珠澄彻通达的双眸,忽生出了一丝慌乱,不肯让她再说下去。
连**妓馆都不要的人,嫁给将军?若她是局外人,都要笑一声,痴人说梦。
阮小幺忙恭敬态度,道:“如何会,承蒙姐姐照顾,这几日实是给了我很多提点,阮小幺谢还来不及!”
鲁哈儿连连点头,他可不肯让那臭丫头与纳仁海珠一处儿呆着,万一惹火了殃及纳仁可不好。
纳仁海珠的话像一句魔咒普通,不竭的在她耳边回荡,撞来撞去,撞得她耳中一片嗡鸣,这才惊觉有些失态。
“她愿当值,侧妃也不肯要了。”兰莫表情仿佛不错,面上也是风景云霁。
她即要模恍惚糊入眠,又模糊听着了一些动静,撩起视线惺忪看去,本来是小曲儿返来了。
“没有最好,我只怕你若真生了念想,此后会痛苦不堪。”纳仁道。
满身如被牛蹄子碾过普通,又是痛又是麻,她懒懒躺着,不肯转动。也许是眯了这一小会,现在精力也到还好,又复苏了些,便叫了声:“小曲儿?”
她说的直白,句句话语都如绵针普通刺进阮小幺的内心,竟然有些揪揪了起来。
她不再说话,提了灯笼,回身表示阮小幺跟着本身拜别。阮小幺也沉默着,一起上心照不宣,便垂垂到了丫环大院中。
凌晨之气尚凉寒,纳仁屋中生了炭火,不是银丝炭便是其他的好炭,无一丝呛火食尘味。暖和如春。
纳仁这半个总管只得又苦苦思考该给那丫头排个甚么活计,忽听兰莫道:“那丫头瞧着倒会逗乐子,不知放本王院中,会是如何。”
阮小幺有些无措,不自发地抚上了后颈处那片凸凹的疤痕,问道:“这奴籍……当真那么招人讨厌么?”
兰莫却喟道:“还是个肇事精……”
阮小幺想说,我对察罕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为何你会那么笃定?
第二日,便又被人叫去了最前头纳仁海珠的屋儿。
约莫半刻的时候,未听到纳仁海珠的声音,她正有些不太了然,便见前头的女人停了脚步,回身看着她,仿佛要开口。
兰莫从归贤苑出来,得了闲,在路上渐渐晃了归去,只带了她与鲁哈儿二人。走了半道,纳仁问道:“明日可还要阮小幺去侧妃院儿中当值?”
公然,听纳仁放低了声音,道:“mm出来府上,我与你了解不过几日,本不想说及,怕mm怪我交浅言深。”
这里无甚文娱,太阳落了,无事的话,只能躺着做梦比较放松表情。
纳仁叫她来,缘于前夕殿下的一番话。
小曲儿将洗漱架上铜盆重重一撂,收回沉闷的“哐当”声,盆中热水也荡了些出来,明示了她现在不满愤怒的表情。她不再说话,半晌后,去另一边躺了下,模恍惚糊的声音这才传了出来,“若你有自知之明,最好将脖子遮起来,免得其别人瞥见,丢人现眼。”
接下来的话不消纳仁多说,阮小幺也明白了。
纳仁向她说的时候虽面上无甚神情,实则内心已将鲁哈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岂不知那院儿是空着的,本待过上两年,便将那处填了,重翻做一处杂物库,只因那几分田亩当中,前些年出过性命,待皇子府建在这处,初时也派了些人打理过,过不了两月,都神神颠颠道那处闹鬼,然皇子府定都建了,也没有为一个院儿再搬的理,只得将人都调出来,荒了那处。
思来想去,摸不着脑筋,只得放下这么一段,翻了个身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