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到嘴边,又如何也说不下去,那股莫名的心潮涌来,几近要将她泯没,对着纳仁海珠澄彻通达的双眸,忽生出了一丝慌乱,不肯让她再说下去。
阮小幺有些无措,不自发地抚上了后颈处那片凸凹的疤痕,问道:“这奴籍……当真那么招人讨厌么?”
纳仁这半个总管只得又苦苦思考该给那丫头排个甚么活计,忽听兰莫道:“那丫头瞧着倒会逗乐子,不知放本王院中,会是如何。”
纳仁海珠的话像一句魔咒普通,不竭的在她耳边回荡,撞来撞去,撞得她耳中一片嗡鸣,这才惊觉有些失态。
兰莫想了想,欣然道:“甚好。”
这里无甚文娱,太阳落了,无事的话,只能躺着做梦比较放松表情。
“我瞧你也是心肠纯善,心直口快,怕你此后会进退维谷,本日说的话,mm听过便好,如有冲犯之处,千万休要心生不快。”纳仁渐渐说着,眼中不知是叹惋还是劝戒,“将军为人朴重,比你长一些年事,毕竟是少年心气,热血方刚;而mm面貌身形都生得好,不出两年,定是出落的楚楚生姿,此时你道是朋友,怕今后不免生情。但mm需知,将军那样的朱紫,你是攀附不上的。”
她怔了住,便想到了前两日小曲儿对本身的全然讨厌,怪不得如此反应,还当是小曲儿大惊小怪,却未想到,是本身的启事。
因而他低头发起,“府里最西边有处院落,里头宽广,也有田亩,以往下人们种些花草、药种之类,现在空了大半,不若调她去那处管照,也可做个药童,与那叶大夫呼应。”
纳仁向她说的时候虽面上无甚神情,实则内心已将鲁哈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岂不知那院儿是空着的,本待过上两年,便将那处填了,重翻做一处杂物库,只因那几分田亩当中,前些年出过性命,待皇子府建在这处,初时也派了些人打理过,过不了两月,都神神颠颠道那处闹鬼,然皇子府定都建了,也没有为一个院儿再搬的理,只得将人都调出来,荒了那处。
满身如被牛蹄子碾过普通,又是痛又是麻,她懒懒躺着,不肯转动。也许是眯了这一小会,现在精力也到还好,又复苏了些,便叫了声:“小曲儿?”
思来想去,摸不着脑筋,只得放下这么一段,翻了个身去睡了。
小曲儿还是把她当氛围,不出不测。
约莫半刻的时候,未听到纳仁海珠的声音,她正有些不太了然,便见前头的女人停了脚步,回身看着她,仿佛要开口。
接下来的话不消纳仁多说,阮小幺也明白了。
可惜纳仁并不如她所想,持续道:“扈尔扈部族并无纳妾之说,将军此生也只会娶一正妻,不说你是府上的奴婢,不成想那僭越之事,单是你……颈上那印记,此生便要断绝了所想――绝无能够。”
-------------
她不再说话,提了灯笼,回身表示阮小幺跟着本身拜别。阮小幺也沉默着,一起上心照不宣,便垂垂到了丫环大院中。
“前两日你还好好的,怎的见着那印子以后,便像变了小我。但是我还是我,我也不肯被刺上这么个字,你不肯与我住一屋,我还不肯被你如许冷暴力呢……”她絮干脆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