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前后不一,判若两人的丑态,令顾老爷惊愣不知所措,而后苦笑连连,点头感慨道:“板荡见真情啊。”
至隐壁下,只听有人喝道:“站住。”,从左边的花窗伸出了两根长矛,蓄势待刺,方播强忍惧意,笔挺站着不敢转动,嘴里犹自说道:“你们不要命了,内里来的是满洲大爷,天下无敌的大金兵马,把我们触怒了,这么个小天井能挡住谁,别不自量力,害了大师的性命。”
“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嗯,我想起来,你是城内的青皮头子。”顾老爷细心将来人打量了一番,顿时回想起来,这个青皮在本地也算是一个名流,常带着一帮人招摇过市。
“那你出来,别让老爷我久等。”郑牙儿神采不善的对他叮咛道。
“跟我干,保你们不消死。顾老爷这辈子活的够了,你们何必陪葬。”方播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只要诽谤顾家主仆,伶仃一心求死的顾老爷才气有活路,又道:“顾老爷睡过的女人比你们看过的女人还多,顾老爷吃过的美食比你们闻过的还多,他活够了,你们呢。”说完还悄悄推了推顾金丹。
“老爷子,读书人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时本日小的终究算是小我物了吧,引内里的金兵特地来救你们顾家,也是费了很多工夫,不求甚么,就是看上了你家女人,顾金丹蜜斯。”方播对劲洋洋的说道:“想与你家联婚,做个亲戚。”
方播感到事情正演变成危局,如果不能压服顾家与金兵合作,他这个冒牌的顾家半子难逃一死,幸亏他平生混迹江湖,不是头一回身陷囹圄,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诀窍无他,唯冒死自救罢了。主张盘算便笑道:“我本一片美意,想救顾家,可惜没人承情,也罢,告别。”
便在此时,顾家半子方播和一个妙龄少女出迎,据称乃是顾家的蜜斯,郑牙儿有些不明以是,原觉得方播是冒充的半子,现在看来又不太像。
“让我出来说话,可救顾老爷一家几十口儿性命。”方播趁机说道。
“老爷子莫要大声嚷嚷,叫外头的金兵听到了,杀将出去,顾家就此绝了流派。”方播一脸得色的威胁道。
“呸,你是个甚么东西。”顾老爷出离气愤,一个青皮头子就敢对顾家如此不敬,如果换了常日早乱棍打了出去。
“不成,我们顾家如果背上了通虏之名,今后必遭朝廷发兵问罪。”顾老爷当即反对道:“本日就是一死也不准通虏,要想着顾家的将来,我们这些老弱妇孺死了不怕,顾家根深蒂固,戋戋一个灾害最多不过就是家道中落罢了,就只怕名声臭了,那就复兴有望,万劫不复,谁如果沾上通虏二字,谁就是顾家的罪人。”
说完,借着作揖的行动,哈腰半曲双腿猛地如离弦之箭窜向顾金丹,这是他常日就几次练习的行动,端得是迅疾如电,令人防不堪防,顾金丹花容失容,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呼喊拯救,只是拔解缆髻金簪刺去,不料方播毫不在乎那一根精美小巧的金簪刺到脸上,愣是强行撞开摆布两个结实的顾家奴人,腾空一跃将顾金丹扑倒。
“小人必然四周鼓吹大人的义举,让城内统统富户都晓得大人仁义可依托。”方播忙回道。
“大人,顾老爷一贯看不上我这个半子,为了家门明净,不肯认小的这个半子,请答应小的出来与岳丈他们分辩清楚。”方播急了,忙辩白道。
“不熟谙甚么方播,大金国的美意心领了,我顾家不消何人来救。”顾老爷在内里听得一头雾水,甚么姑爷,方播,这个名字仿佛在哪传闻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