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百姓何辜啊,竟遭搏斗,叛军四周劫夺,搜刮民财无数。”王朴愁眉怒道。
“王大,你去筹办行头,我与高公公一见仍旧,相见恨晚,本日要结拜了。”王朴向亲兵队长叮咛下去,内心却在暗笑,这宦官竟然并不惊惧游移,实乃胆小包天的泼货,内廷与外将交友本就是天子的大忌,更勿论结拜为同性兄弟,将来万一事发,保准这位姓高的宦官凌迟起步。
“癞子陈吗,你深夜来我这里,是城内出了事情吧。”王朴问道。
这亲兵左思右想下,终究没有胆量去恼烦那位大人,他有那眼力劲,顿时的那位神采倨傲,毫不似好言语之辈,万一惹了客人不快,王朴面前需不好交差。
“这,这个城内百姓无恙,只是京畿一带,处所豪绅可就糟了殃。”高起潜顿时难堪起来,王朴这话他听懂了,这是要洗劫城内的银子,天子尚且不差饿兵,没有好处如何能使得动神甲营,王朴的讨取在情在理。只是他职责在身,府库银子真如果被神甲营洗劫一空,转头嫁祸给左良玉,那朝廷多数会逼他进剿左良玉叛军残部追回银子,岂不闻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到时候该如何跟天子交代。
王朴点头,不做二话排闼大步迈出去,火把映照地上正被死死按住的梁三钱,他闻声蓦地甩开结发,挣扎昂首,王朴就见他一脸的珠水盗汗,脖颈嘴下皆有血痕创伤,身上亵衣不整非常狼狈。
“上面是你的字吗。你为何要叛我,我待你实不薄。”王朴摊开信又问道,他实在不解此人好好的为何要做叛徒。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王朴早就余光留意此人,见他说话嚣然,便冷然问道。
“说的好,高公公如果不嫌弃我,我们当场结拜吧。”
“你的兵?这是甚么意义。我听不懂。”王朴却一脸茫然。
“你知否为何要拿下你。”王朴冷冷问道。
“哦,你的好处在那里。”王朴奇道。
“那你,是蓟州武备监军的亲信。”王朴有了些端倪,他和高起潜有商定,用皇庄种棉花供雁门的蒸汽机织布,合股作棉布买卖,拿红利冲抵赎城银。
“城内府库竟被叛军搬空,如何是好呢。”所谓京畿豪绅,那都是天涯的浮财,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王朴不肯罢休。
“是我带他走出城门,又有何难。”这白面朱紫不觉得然道,并伸懒腰,作态随便。
“嘿嘿,本督和王节制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走的门路分歧,我们各奔各的出息,不必挡着相互。反而阿谁姓王的,我看他很有长进心,不能留着他给我挖坟。”高起潜竟然并不避讳,把话说的很透。
“跟我合作,你只要好处,有无数的银子送到你跟前。”
“请说。”
“你要左良玉背这个黑锅,我能了解,但是你不该找我合作,因为你降不住我,你不怕我出售你吗。”王朴嘲笑道。
“何用亲信多此一举,我乃监军本人,高某是也。”高起潜傲然道。
“这,这个,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直说了吧,本日之密传出去,王兄不怕皇上,我不得不怕,这于兄弟我太不公,我们再议个妥当的体例。”高起潜言至坦诚。
“那就请王节制马上入城平叛,本督已经安排安妥,开北中通门策应。”高起潜深思王朴公然急等银子下锅,海船无疑乃是吞金巨兽。
城墙下有一门,就有兵卒上去给他们牵马要往内里领,这亲兵微微皱眉,才想起一时错愕竟然没有命人将他们两位搜身,这可不妙之极,王朴大人畴前千叮万嘱,凡有外客求见,必拦下尽搜其身,为此军中还配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兵丁,专职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