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轻叹一声,解释道:“本官此去是私家拜访,带侍卫就太招摇了。”
“哎呀,是临时冒充,又不是真的。”许梁道。
戴莺莺又要回绝,忽看清了手中的一百两银票,捏了捏,这才勉勉强强地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说好,只是临时!”
重新细心地整平了衣领,许梁苦口婆心肠对黄子仁道:“我说子仁兄啊,你这么焦急做甚么?想我许梁虽说不上一个唾沫一个钉,好歹也不是那种食言而肥,背信弃义的人吧。”
戴莺莺都看呆了,不明白许梁摆出这个步地做甚么。
戴莺莺嘲笑一声,“带个年青女子在身边就不招摇了么?”
许梁忙挤眼色,道:“演戏!这是演戏!”
许梁叫住她:“哎,莺莺……”
戴莺莺一把将刀抱到怀里,决然道:“这是我的宝刀,我爹从小就教诲我,人在刀在,人亡刀也得在!如何能藏刀呢,万一丢了如何办?”
许梁浅笑着伸谢,待那小校进了营门,许梁唰地直起腰身,伸展纸扇,又风采翩翩地轻摇起来。
“莺儿呀……”许梁拖着长音叫道。
话未说完,黄子仁窜过来扯住许梁的圆衣领,恶狠狠地叫道:“少跟我来这套,你如果办不成事,就把钱还我!”
待戴莺莺神采规复普通,许梁不知从那里竟然摸出柄纸扇来,纸扇在手中唰地一展,用自认最为文雅的体例轻扇几下,摆出大族公子的步型,高抬脚,轻落步,一步三摇,直直地朝敞开的营门走去。
目睹周边民房希少,行人未几,戴莺莺不由问道:“许大人,我们来这里做甚么?”
“莺儿,走,随你家少爷进营见于千户去!”
许梁为之气结,愤而一甩袍裾,拂袖道:“你别忘了承诺庇护本官一个月,若本官在这一个月内出了不测,任务全在于你庇护不周!爱去不去!”说完,气冲冲地上了马车,拉下车帘。
戴莺莺听得浑身一颤,神采一变就要喝问出声。
黄子仁听了,这才和缓神采,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气哼哼地走了。
许梁想了想,从怀里取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子,塞到戴莺莺手里,道:“就当我请你演出戏,这是演出费,这总成吧?”
来到营门前,守门的小校握刀喝问道:“虎帐重地,不得擅闯!来者何人?”
“嘿,我不这么说如何进得来?”许梁道。
“罢休!”许梁眼睛斜着黄子仁,喝道,“再不罢休我可要叫了啊。”
“那万一如果于千户他压根就没有侄子,你岂不是立马就穿帮了?”
许梁难堪地笑,道:“戴队长是队长,不在侍卫内里。何况此去南昌府,路上说不得有甚么伤害,需求戴队长你的武力庇护。”
“冒充也不可。”戴莺莺扭头道。
“甚么?丫环?”戴莺莺惊叫,点头道:“不干。你别想占我便宜。”
戴莺莺已经傻眼了,她伸手捏了捏柔滑的面庞,没甚么感受,再用力一捏。
小校右手掂了掂,不着陈迹地敏捷塞进怀里,看一眼面前这位笑得非常朴拙的姣美公子哥儿,点点头,“本来是找于将军的,你等着,我这就出来陈述于将军。”
戴莺莺猛地一回身,柳眉倒竖,娇喝道:“你叫我甚么?”
“你如何还在这里?”
只见方才还老神在在的许梁许少爷纸扇一收,屁股一撅,小腰一弯,眉眼带笑:“哎唷,军爷辛苦了,小的姓于,乃是我们南昌卫前千户所于千户大人的大侄子,本日特来拜访于伯父,还请军爷代为通报一声!”说话的当头,一锭二两白银悄无声悄地塞到了小校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