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还欲再说,忽见堡门内,一名身着正五品千户官武官常服的青年将官,带着一多量侍从,快步从堡外向自已的方向劈面行来。
听了两人的话语,李啸心下也在告急策画。
李懋芳不觉神采一沉,正欲吐出不满之辞,却见陈子龙向他微微地摇了点头。
李啸起家,仍恭敬地向李懋芳拱手而道:“下官不知巡抚大人本日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忸捏,忸捏,本官些须微名功业,何敢得卧子先生这么夸奖。”李啸一脸谦逊,连连摆手。
“下官唯巡抚大人之命是从。”李啸起家,恭敬地向李懋芳拱手致礼。
“下官李啸,拜见巡抚大人。”
李懋芳心下一声长叹,也罢,且看陈子龙如果与那李啸谈判吧。
若那刘泽清这个粗蛮武夫,刁悍不平,那么没有权势凭依的自已,真的能对这个在朝中有首辅温体仁作后盾的家伙加以惩办么?
陈子龙笑道:“好,陈某亦故意交下李千户这位朋友,就按个价算吧,陈某再不还价了。”
李啸随后交代吴亮,让他安设李懋芳的一众侍从在外厅歇息,他自已便邀得李懋芳与陈子龙两人,入得内厅,让李懋芳坐于上首后,他与陈子龙分宾主而坐,随后令人看茶。
“东翁,这个李啸,当是不凡。门生以为,东翁在山东根底陋劣,却需好好抓住这个李啸,乃至要大力培植他,使其诚恳纳服,觉得我之武力凭依,方可对抗刘泽清等一众军头。”陈子龙与李懋芳并马而行,抬高声音说道。
“东翁,有道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李啸做了何事,与其听其空言晏晏,不如我等目睹为实。现在行至此处,子龙亲眼已见多事,当为不虚。”
“东翁,您看面前这赤凤堡,周长足有二里,城墙高阔,砌筑精美,范围弘大,实让人见之赞叹心喜。能够说,这赤凤堡,绝对是远胜于山东各地的千户堡,倒与个浅显县城的大小差未几。可见,这李啸建这赤凤堡,实在是花了大本钱,费了颇多精力心血。那李啸不过是武夫出身,竟全凭一已之力,能建得这般宏阔之城堡,倒是让门生好生敬佩。”
李啸一脸诚心肠向李懋芳拱手致礼,随后便可与郑隆芳部的交兵启事与颠末,又对李懋芳详说了一遍。
李啸看得清楚,堡门外那头戴乌纱,穿戴从二品文官服,胸口绣着锦鸡补子的官员,应当就是山东巡抚李懋芳了。他率众快步畴昔,在离李懋芳十步外站定,下跪参拜。
临别前,李啸给李懋芳送了大颗东珠一双,貂皮一件,百年野山参一支,觉得赠礼。陈子龙则送予貂皮一件,东珠一颗,其他一众侍从也别离送给呼应礼品。
两人又酬酢了几句,李懋芳从上座插过话来。
如果一旦真与那刘泽清撕破面皮,此后这家伙连对自已大要的恭敬都不再保持的话,自已本来微小的声望,怕会更加消沮。那山东一众将领,更会有样学样,愈发不把自已这个巡抚放在眼中了。那么自已在这山东的处境,怕会更加艰巨。
“李啸你这个赤凤堡尚为草创,接待细致,本宪自是了解。今坐于此,倒是很有乡野之气,哄动了本宪归乡耕读之情。”李懋芳捋须浅笑。
李懋芳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李啸不必多礼,李啸遂延请世人,前去自已议事厅内商谈。
“哦,现在这李啸尚且未见,卧子便对此人评价这般高了。”
“大人这般言语,李啸实在感愧。”李啸笑了笑,随后他抬高声音道:“敢问巡抚大人,但是为那刘泽清的一众俘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