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亦笑道:“粮食乃是军民之本,有充足的粮食供应,才是万物昌隆的根本。却不知,济州岛与台湾岛之地,粮食出产环境如何?”
这双凤眼,目光清冽灵敏,炯炯有神,刹时就给李啸留下了深切的印象。
听了陈子龙的答复,李啸皱起了眉头。
“李大人,这位,便是刚来投奔大人的前任吏部右侍郎,后为南京太常卿的姜曰广,姜大人。”
陈子龙笑道:“确是有计,不是,非是门生所思谋得来,而有另有一高士,为李大人思谋得一条好战略。”
姜曰广笑着侃侃而道:“李大人,现在我军与他部明军一起,前去山陕湖广等地剿匪,以鄙人看来,何不定一条端方,若他部明军掳得俘虏,收得流民,皆可带至我军之处,由我军按男女长幼人等,订价收之。那些明军,本是粮饷皆匮,忽有如此一条生财之道,怕是大家欣悦,主动带领流贼俘虏与流民百姓,至我军交纳换银矣。只要我军有充足之银钱资财,还怕没人情愿来拿流民与俘虏来换银子么?”
“禀李大人,姜曰广来投大人后,见大人恰好去了金汤城,因而,他在登州呆了几今后,便前去登州各县镇亲身观察,以体味实际环境,于明天早晨,才从赤凤城返回呢。他的这条招揽流民的战略,还是上中午,与门生闲谈时之际,才偶然中说出。”
直到崇祯初年,魏忠贤垮台后,姜曰广才被重新起复,担负礼部右中允一职,后官至吏部右侍郎。只不过,又因其朴直廉洁,获咎了首辅温体仁,被贬为南京太常卿,姜曰广见自已一腔抱负,却只得在这闲职上,碌碌有为虚度工夫,故表情激愤郁积,因而,在本年年初,借病辞归。
见李啸扣问,姜曰广顿时眼中光彩一闪,他轻呷了一下茶水,便笑着对李啸说道:“李大人,自古以来,唯有粮秣不敷,不得附众之事,何出缺人力不敷者乎?“
听了姜曰广这番话,李啸却苦笑道:“燕及前辈,话虽这般说,但我军现在山陕湖广等地,因剿匪作战之事频繁,倒是一时难于抽暇招揽流民,乃至这近两月以来,只招得不过二千余人到山东,离本官假想之数,实是差之甚远。却不知燕及有何良计,可让流民招得更快更多?”
见李啸这般体贴神态,陈子龙笑道:“李大人,姜侍郎之以是能来,提及来,满是大人重用刘部长之故呢。”
姜曰广复笑着摆手:“赤凤伯少年豪杰,官居上位,还是莫要折煞鄙人才是。有道是,耳闻不如目见,鄙人这段时候,遍观登州与赤凤卫一带,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昌隆气象。李大人能便这瘠薄偏僻之登州,管理得这般繁华昌隆,倒让老夫心下叹服之至。”
李啸大喜,忙道:“好啊,好啊,本伯万没想到,竟有姜侍郎这般高洁之士,愿来投我,本官实在欢乐。却不知,姜侍郎是何时来投,现在又在那边?”
“禀大人,现在台湾岛中,统共已有近40万人丁,共斥地田土48万亩,因为是头年,每亩按5斗征收,共收得24万石稻谷。而济州岛的田土,因为本来已有的3万亩稻田,故只收得1万五千石稻谷。别的在济州的80万亩荒地,方才开辟结束,正在停止沤肥深耕等育土办法,以备栽种晚稻,故暂无税收。”
姜曰广脸现莫名笑容,他放下茶杯道:“李大人啊,光凭我军之力,在剿匪之余,再分出兵员去招揽流民,自是多有不便。但为何,不能借助其他各部的明军之力,去为我军招揽流民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