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总兵李啸,拜见巡抚大人!”
颜继祖说毕,世人皆是大笑。
再行近些,便能够看到,在这庞大的港口处,碧波泛动,海天一色,大大小小的船只要几百艘,一眼望去,舻艟叠叠。更有多如群蚁普通的民伕与运工,在船只与船埠上,交来回回地搬运货色,繁忙不休。
听了小二这番话,颜继祖与方文和连连点头。
颜继祖点头道:“抓商道,促农耕,本是南宋立国之策,却没想到,这个李啸,竟在赤凤卫中,将此方策发扬光大了。”
这时,那官道两旁的商店呼喊叫卖声,正一声高过一声地传来。
世人看了一阵,皆是赞叹不已。
“哦,倒是何故?”
一行人随即牵着马,前去内城入口。
公然,在北门外,有衣甲光鲜神情严厉的两列军兵,对来往人等严加盘问。而在北门一侧,有赤凤卫民政司的办事处,有专门的官员查对入城职员身份,并下发通行条证。
颜继祖面前一亮:“小哥此法甚好,那我等先去龙口港看看。”
客堂中,颜继祖目光深沉地感慨道:“李啸,你可知,本宪将来赤凤卫前,但是有多人向本宪禀报,说你李啸管理无方,民多愤懑啊。”
小二见他感兴趣,干脆也翻开了话匣子,他低声说道:“客长,按说,我大明祖律,商家三十税一,该是非常轻省了。但恕小的直言,这律令,在当今天下,几近就是废纸一张。这大明天下,那边官府胥吏不对大小商家剥削压榨,可叹商家辛苦运营所得之财帛,被其巧取豪夺,国度未得分文好处,倒只是养肥这般赃官贪吏了。更有甚者,若商家被强征为官府行头,那更是非举家逃脱,或破尽家财,才方可得以免祸啊。”
李啸赶紧作了个迎请的手势,朗声道:“内里风大,各位远来辛苦,请速随末官入城歇息。”
“现在赤凤卫根基已看毕,径直前去内城去吧。我等也该去看看,这正主李啸,是何模样了。”颜继祖脸上暴露欣悦的浅笑。
颜继祖笑道:“恰是如此。本宪自济南来到赤凤卫,沿路所见,皆是一片冷落。只要到了这赤凤卫地界,方见畅旺兴旺之气象,实是李总兵管理有方之功也。”
颜继祖看到,一名身材雄浑,脸孔漂亮,身着正三品武官服,头戴纱帽的年青官员,率着一众官员,从内城中急趋而出。
“大人,这李啸的赤凤卫,商家这般浩繁,贸易这般昌隆,火食这般稠密,每月收取的商税,怕是一个惊人的数额,相形之下,那点粮税,估计底子未入李啸之眼。”
那年青官员,在离颜继祖等人数步外站定,他见到身着常服,好像浅显贩子普通的颜继祖一行人,脸上不觉暴露了迷惑的神采。
青石街道上,不时有一队队身着皮甲的治安队,来回巡查,保持街面次序。颜继祖重视到,这些巡查队中,很多人略有残疾,有少手指的,有略为瘸腿的,估计是疆场受伤的军兵,分开军队转而成为治安职员。
颜继祖向方文和点头表示了一下。
他想了想,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看来这位李大人,果是将这赤凤卫运营管理得颇佳啊,等下我等要去赤凤城中,倒要好好旁观一番才是。”
李啸一脸感激状:“巡抚大人体察卑职苦心,未听小人歪曲之言,亲来看望僻地,李啸实是感激之至。”
幸亏颜继祖大家早有筹办,带着济南府开具的出行路条,那官员查对无误后,方开了通行条证,让大家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