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使,看你说的,方才确是曲解了。因我大清天子外出,敌部下失于管束,这般主子暗里擅逞凶威,才让周主使及各位使者吃惊了。皇上说了,今每天时已晚,各位先去馆驿歇宿一夜,明天一早,便可安排各位使臣觐见。”
皇太极的声音,又从龙椅上传来:“二位高朋请用,开席后,要宴客人吃第一块最肥美的肉,这但是我们满洲人的待客端方,不要客气。”
只不过,陈子龙想到,自已是代表天朝上国大明而来,倒是不管如何不能在这皇太极面前丢脸,只得脸上故作安静,勉强嚼上一嚼后,将脖子一伸,喉咙一用力,吃力地将肉吃下肚去。
皇太极眯着眼,眼中倒是寒光闪动,他快速打量了一番那面带浅笑的陈子龙,感受此人虽不似之本来袁崇焕所派来的使者那般面露难色难于下箸,但其神态辞吐,终是难以信赖。想到这里,他便淡然一笑,复道:“贵臣心下如有冲突,还是莫要口是心非才好,不需这般勉强的。”
陈子龙心下暗想,莫非这位肃亲王豪格,对皇太极这般热忱接待我等不满么,才用心这般给我们神采看?
见得二人出去,皇太极挥了挥手,一边表示他们坐下,一边朗声说道;“二位明国的高朋,明天多有怠慢不周之处,还瞥包涵,明天朕特备薄席,一为明国使臣拂尘洗尘,二为与二位压压惊。请二位使者速速退席吧。”
脖子上犹在渗血的周元忠,昂然端坐,嘲笑着对范文程说道。
次日早朝毕,皇太极便让范文程,带着周元忠与陈子龙二名明国使臣,入宫觐见。
“索伦,尔等先退下吧。”
“狗鞑子,想杀老子,就在这里脱手!还弄到甚么刑部,呸,老子如果喊了一声痛,就不是你爹!”
当下陈子龙含着口中的肉,内心只感觉腻味难咽,喉咙阵阵收缩,非常顺从将这块无滋有趣又体型庞大的里脊肉吃下。
索伦怒喝了一声,右手上便加了劲,那腰刀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割开了周元忠脖颈处的皮肤,立即有细细的血流,满盈爬出。
“可贵,可贵,这帮明人使臣,竟是这般有骨气,完整未被索伦之凶悍吓住,实是朕所未得料见。“皇太极感慨道。
只不过,陈子龙此番猜想,倒是完整不对,他不晓得,豪格之以是生愤恚怒,并不是因为皇太极接待他们之故,而是另有启事。
随及范文程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周元忠的伤势,故作体贴道:“周主使,范某方才看了伤口,虽出血甚多,但入肉不深,包扎保养一下应无妨事。待你等入住馆驿后,我自会派出医官为周主使诊治,还望周主使宽解便是。”
既然你这厮要倔强到底,那就别怪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范文程随后令人带周元忠陈子龙等人,先去驿馆歇息,并安排人给周元忠寻了医师诊治,方复回崇政殿,去见皇太极。
皇太顶点点头,却并未指责范文程擅做主张,而是缓缓说道:“也罢,就如宪斗之议,且待明日,朕便在凤凰楼,见他们一见吧,朕到时自有安排。”
“皇兄,若这些汉人果是这般不畏威刑,想来定是明国精挑细选之人,从中倒也能够看出,明国想要谈成媾和的决计,以臣弟观之,皇兄当可与其详谈一番,好好摸索其构和之底线。“多尔衮脸上早已没有了傲慢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沉思熟虑的凝重神采。
这时,皇太极目睹得范文程进得宫来,便向他问道:“宪斗,以你观之,这些明人,朕却可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