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怒喝了一声,右手上便加了劲,那腰刀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割开了周元忠脖颈处的皮肤,立即有细细的血流,满盈爬出。
索伦大喝一声,挥起染血的腰刀,高高举起,手中发力,便向周元忠脖颈猛砍而去。
至于那四名保护,则有人送了酒肉到馆驿中,请他们当场吃饮。
“周主使,看你说的,方才确是曲解了。因我大清天子外出,敌部下失于管束,这般主子暗里擅逞凶威,才让周主使及各位使者吃惊了。皇上说了,今每天时已晚,各位先去馆驿歇宿一夜,明天一早,便可安排各位使臣觐见。”
周元忠陈子龙等人,方行进到凤凰楼处,便闻得一股浓烈的酒肉香味飘来。
“周乐工!。。。。。。”
操!如果汉人个个都如这个瞎子普通倔强难驯,我们满人在辽东的统治,怕是难于安稳了。
“是啊,那主使周元忠,乃是一盲眼乐工,竟这般悍不畏死,凛烈倔强,却让本王明天开了眼界。“代善亦捋须轻叹。
在豪格劈面,则是坐了皇太极最为信重的汉人谋士范文程,他正一脸浅笑地,看着上得楼来的周元忠与陈子龙二人。
“停止!”
满洲人因为耐久居住在这辽东苦寒之地,为防风湿骨痛,故皆喜好楼居,以避湿寒之气侵身。故这沈阳宫殿群落中,除了有限的几个大殿外,大半是两三层的楼阁。
索伦脸上肌肉都在颤抖,心中对这个瞎子,竟出现了又佩服又悔恨的庞大情感。
皇太极的声音,又从龙椅上传来:“二位高朋请用,开席后,要宴客人吃第一块最肥美的肉,这但是我们满洲人的待客端方,不要客气。”
宫门处传来一声厉喝,索伦下认识地愣住了挥刀,他扭着望去,倒是范文程皱着眉头一脸怒容地从宫门中走了过来。
范文程冷冷地说了一句,索伦踌躇了一下,才冷哼了一声,收刀入鞘,复带着这一众侍卫退走。
见得二人皆已吃下这块大肉,皇太极鼓掌大笑道:“很好!二位明使表示相称不错,想来之前的明使,固然也有人咬紧牙关吃下,倒是一脸痛苦不堪之色,绝然却没有你二人这般痛快。”
“范文程,你们给我大明使臣,弄的这出经心排练的上马威,看来结果也不如何样嘛。“
本来,皇太极已令人在此去摆开酒宴,接待这明国派来的正副二名使者。
脖子上犹在渗血的周元忠,昂然端坐,嘲笑着对范文程说道。
皇太极闻言大笑,便向一旁的寺人挥了挥手,那寺人会心,便从御桌上取出一把镂花小刀,先向面前烤得滋滋冒油的野猪肉上割了一刀,却恰是最肥美的里脊肉,豆割成两块,谨慎地放入周元忠与陈子龙碗中。
鲜血已染满衣衿的周元忠,冲着索伦方向厉声狂吼,他狰狞可怖的模样,竟让杀人惯了的索伦,下认识的退了一步,手中的腰刀也松了下来。
二人入坐后,皇太极复向他们先容了豪格与范文程二人,相互致过礼数后,便笑着对二人说道:“二位使者,之前在明国时,可曾这么吃过野味么?朕晓得,你们汉人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肉要割正,菜要码齐,总之端方多多。只是,我们满洲人可没有这么多的讲究,直接烤熟了,便用小刀割了吃,只图吃个痛快舒畅,贵使如果不风俗,我便派人重新整治便是。”
这时,一旁的周元忠也说话了,他大声道:“清朝天子,我等皆是心直口快之辈,何尝推拖,这般烤肉,确是让人垂涎,还请速速割来,让我等一尝美食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