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乐与祖泽衍两人,在两名提灯照路的仆人引领下,也徐行向自家府宅走去。
李啸跪地,连声伸谢,随后高举双手,慎重地从祖大寿手中接过腰牌告身和官服印鉴,别的他的赏银和绸缎一并装了个大箱,放在李啸身边。
当然,穿上这身官服后,李啸心中明白,这毫不是自已斗争的起点,而是一个极新的起点。
祖大寿高坐长桌之顶,部下将领按官职分坐两边。
“臣李啸领旨谢恩。”
“广宁中屯所哨骑李啸,率队勇探敌区,斩获虏首6级,忠勇可嘉,大振军心。可不升赏以励众将士乎?现擢升李啸为正百户,官階晋为百总,赐世袭小旗,另赏官银300两,锦绸4匹,特此谕令。望该员此后更需经心戮力,报效朝廷,钦哉。”
李啸重视到,在一众退席的武将中,鲜明有祖大乐与祖泽衍父子。
李啸细看所接的官衣告身,那百户官的腰牌告身,是上好精铜雕成,上面有斑纹缠绕的古隶文的百户字样。信鉴印章皆为亮铜所制,章面所刻百户印鉴四字圆润饱满,刻迹流利。
祖大寿但愿,能以如许的体例,重塑自已在这些将领中的声望。若部下的将领中,另有人遭到鼓励,能象李啸如许出头立得军功,那更是再好不过之事。
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李啸肩膀上,一个粗暴的声音在李啸耳边炸响:“狗入的李啸!俺就喜好你这利落劲,来,你这厮再与俺干了这一碗。”
“将军之约,李啸毫不敢忘。”一样喝得神采酡红的李啸,大笑回道。
前锋营演武大殿,宽旷轩阔,大殿之前,一根矗立入云的旗杆上,一面素净的大纛正在阳光下顶风飞舞,上面绣着一个庞大的“祖”字。
跪立于地的李啸,一脸恭敬地从满脸笑容的祖大寿手中接过谕令。
“父亲,孩儿本来觉得当日一别,这李啸该会是收了报答后便浪迹而去。却没想到,此人竟去了广宁中屯所当兵。”
穿戴从二品绯色常服的副总兵祖大乐,与穿戴正五品青色常服的千总祖泽衍,两人皆坐在李啸的劈面侧边位置,偶然中与李啸投来的目光打仗之际,两人皆是神采阴沉,沉默无言。
“来人,将李百户的官服印鉴拿来。”
两人的言语声音低了下去,垂垂地行得远了。
李啸离殿换衣之时,眼角余光清楚可见,各名将领不时看他的眼神中,羡幕妒忌恨都有。当然,更多的是一种不屑与冷酷,特别是那些穿戴红色官服的四品以上武官。
“是!”
祖大寿笑意吟吟地伸手虚扶了一下李啸,李啸顺势起家。
李啸不及多想,入得偏房当中后,很快换好官服。
李啸换完官服后,随几名引领军士入得演武大殿中来。
酒宴至夜方散,各名将领自回营所,李啸带上陈猴子与王义守二人的官服印信,及三人所犒赏的银钱绸缎,打马回了广宁中屯所。
敞亮的月色升了起来,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大地,将喁喁私语的父子二人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排排身着武官常服的将领排着整齐的行列,肃立此中,大家神情专注地聆听着一身绯红色正二品武官常服的总兵大帅祖大寿,站于高台之上,大声朗读朝廷兵部下发的升赏谕令。
倒是那穿戴从三品的常服的参将祖大弼,完整没有官样,上衣的襟扣却因为天热,大刺刺地解开,暴露黑茸茸的胸毛。他不坐在自已位置上,却一手固执个庞大的酒瓮,一手拿着个巨大的铜杯,绕行到李啸坐位旁,与李啸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斗酒,喝得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