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离殿换衣之时,眼角余光清楚可见,各名将领不时看他的眼神中,羡幕妒忌恨都有。当然,更多的是一种不屑与冷酷,特别是那些穿戴红色官服的四品以上武官。
两人的言语声音低了下去,垂垂地行得远了。
一排排身着武官常服的将领排着整齐的行列,肃立此中,大家神情专注地聆听着一身绯红色正二品武官常服的总兵大帅祖大寿,站于高台之上,大声朗读朝廷兵部下发的升赏谕令。
“婉儿对此人一片痴情,为父却不成将她的毕生大事视为儿戏!以我看来,那李啸,能够再经历多年后,能再熬成个官职把总,擢为千户,便是到头了。这等浅显武将,如何配得上我祖家世代将门之女乎。”
“唔,以老夫观之,李啸此人,独一可恃者,只要这一身的武力罢了。此次斩获鞑子,亦是非常惊险幸运。他若想再进一步,无人脉,无干系,怕是难矣。”
李啸不及多想,入得偏房当中后,很快换好官服。
此时殿中已摆下筵席,一张大长桌上珍羞满布,好菜遍排,浓烈的香气四周满盈,多位传菜的小卒来往穿越繁忙不断。
铜镜中,正百户李啸已换上青色湖绸制成的百户官常服,他头戴银丝束发冠,腰间锃带上配上精铜腰牌,正百户官服上前胸与后背处,均绣着飞彪图样,脚下穿戴牛皮厚底官靴。人靠衣裳马靠鞍,李啸穿上这身官服,于威武俊朗当中,更凭添了一分清逸雍贵之气。
想来自已穿越至今,不过一个多月,却已从一个金州的乡间猎户,一步步凭自已尽力昂扬,终究在明天做了百户官的职位,固然还是不入流的小小武官,但这一起斗争而来的艰险与盘曲,唯有自已深知此中滋味。
“唉,不幸婉妹还在对此人日夜思念,常常茶饭不思,这一个月下来,倒是肥胖了很多,我这个当哥哥的,担忧得紧啊。”
“父亲,以您来看,这李啸今后但是会再度晋职封赏?”
祖大寿随即让李啸下去改换官服,等他换完后,便再回大殿内开席饮宴。
倒是那穿戴从三品的常服的参将祖大弼,完整没有官样,上衣的襟扣却因为天热,大刺刺地解开,暴露黑茸茸的胸毛。他不坐在自已位置上,却一手固执个庞大的酒瓮,一手拿着个巨大的铜杯,绕行到李啸坐位旁,与李啸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斗酒,喝得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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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锋营演武大殿,宽旷轩阔,大殿之前,一根矗立入云的旗杆上,一面素净的大纛正在阳光下顶风飞舞,上面绣着一个庞大的“祖”字。
“来人,将李百户的官服印鉴拿来。”
本来,按祖大寿的料想,李啸的升赏能够要有一个月的时候,却未曾想到,在辽东连接败军失地的懊丧环境下,朝廷对此次小范围战北斗为正视,兵部尚书张凤翼叨教过崇祯天子后,便立即下发了李啸的升赏。
“是!”
祖大弼喝得神采发红,舌头也有些不大好使。
李啸跪地,连声伸谢,随后高举双手,慎重地从祖大寿手中接过腰牌告身和官服印鉴,别的他的赏银和绸缎一并装了个大箱,放在李啸身边。
“臣李啸领旨谢恩。”
“唉,当日此人回绝老夫之保举信,我便在心下想,此人定有不凡之志。却未曾想得此人竟有如此武勇,仅率三骑,便斩得6颗鞑子首级而归,这般功劳,倒颇让老夫刮目相看。”
这也是为甚么,晋升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户官,祖大寿要把部下这些副将参将游击之类的初级军官一起叫来,让他们聆听朝廷谕令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