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若真碰到鞑骑,我等当如何?”陈猴子踌躇地问道。
王义守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陈猴子面色羞郝,赶紧说道:“王义守,你也不过比俺早来一个月罢了,便来揭俺丑事!副队,我陈猴子可不是光吃白饭的,俺当兵后阵战技艺投高颇快,又因为人邃密绘得一手好图,这才被高把总看重,又因俺与把统共历了大凌河之战,才成为了把总的过命兄弟。若俺只会吃喝,那岂不是与饭桶无异。”
陈猴子说完,三人又大笑起来,一时候都感受相互的间隔拉近了很多。
没想到李啸刚问,一旁的王义守便大笑起来,他用力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抢在陈猴子话前说道:“副队你却不知,这陈猴子来当兵时,当日高把总还是百总,见他来当兵,嫌他过于肥胖,便欲打发他回家去。这陈猴子一急,忙说,百总大人,你怎可用人只看表面啊,我陈猴子本领大着呢。高把总骂道,你这瘦猴有个屁的本领。陈猴子便大声说,俺能吃面饼!高把总和一众部下几近笑岔了气,有功德者便端来面饼盘子给他吃,这陈猴子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面饼,几近噎死,幸得医官救活。厥后高把总见其当兵之志颇坚,方部下包涵,终究承诺其当兵。”
李啸、陈猴子、王义守三人打马前行,热浪蒸腾中,人与马都是汗出如浆,放眼望去,全部荒漠之上人迹渺渺,连天蓑草中装点着几棵枯树,远远地能够瞥见几个被焚毁后只剩残迹的村落废墟,令人徒生苦楚荣枯之感。
此时的小凌河驿,破败不堪,只剩下了一堆长满青苔的残砖剩瓦,在一片喧闹的月色中,夜风萧萧,蟋蟀轻鸣,尤添了萧索之味。
“副队,以我看,我们今晚在此歇息两个时候,再趁着月色北行,约摸天亮之时,便到大凌河南岸,我等随即悄悄渡河,抓紧时候测完大凌河北岸之地形情势后回返,这任务便可顺利交差。”陈猴子低声对李啸说出。
李啸心下一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骨伶仃毫不起眼的家伙,提及话来却极有层次与层次,倒有些让李啸刮目相看。
“陈猴子,你娘如何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李啸故意调度下氛围,笑着发问。
“猴子定见可取,若抓紧时候,不过一个多时候,我等便可从大凌河北岸返回,若无追兵来袭,我等归返定是安然无虞。”王义守在一旁弥补道。
“陈猴子,我们到哪了?”李啸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向一旁一个瘦精精却精力实足的哨骑问道。
“副队,我们已过了广宁左屯所的地界,火线不远便是小凌河与女儿河交界之地,过河后,再走几十里路,便是烧毁的小凌河驿。从小凌河驿再往北,皆是茫茫郊野,需得再过几个时候方可到大凌河边。李副队,我看过那文军令,我们将大凌河对岸这块地区地形绘出,这任务便可顺利完成了。”陈猴子快速回话。
李啸的声音掷地有声,让陈猴子与王义守不觉一凛。
太阳西沉之际,李啸三人终究来了小凌河驿。
“嗯,二位不愧是老哨骑,就这么办吧。”李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