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乐等人,见得身后有追兵袭来,又听得有吼怒的箭矢声袭来,大家愈发惊骇,步队狼藉了很多。三名仆人马队刹时中箭,惨叫着倒在滚滚东去的南河内,随即便被冲得无影无踪。
而在南岸边,有上百名跟役弓箭手,盘腰拉弓,对着祖大乐等人的后背,连连抛射。
“混帐!你要本将舍弃这一众辽东的老兄弟,还不如拿刀杀了本将!”祖大乐咬牙怒骂。
两名马队大惊,他们哀声叫道:“李大人,我辽东兵马,皆在南岸,若不告急援救,只怕要全军毁灭期近了!”
他们感受自已有如一群正在草原逗溜黄羊的群狼,在把黄羊追得精疲力竭之际,再给它们凶悍一击,致其于死地。
背后吼怒的箭矢声,已经消逝了,鞑子步兵们开端当场打扫疆场。只要那二百多名鞑骑,尚在河中跋涉而渡,对祖大乐一群人紧追不舍。
而玄虎重骑,只要三名马队受了重伤。
“金队长,快看,北边好象有官军来了!”
落日西没远山之际,李啸全军,从金家庄堡解缆,在两名祖大乐部马队的引领之下,快速南行。
金大奎俄然泪涌如泉,有如捞到拯救稻草的他,近乎猖獗地向那些明军马队们挥手号令。
箭雨纷飞,矢声吼怒,在祖大乐部终究踏上北岸边沿之际,全数的仆人马队中,中箭落马者,已过了大半。
他们脸上的不甘,很快变成了惊诧。
李啸及一众飞鹞子飞奔在前,金大奎等人紧跟于后。
而在这些马队身后,则是人影更加藐小的步兵们,正在搏命反对鞑子雄师的打击。
见得明军颓态较着,鞑骑们大家脸上皆是贪婪之色。
被澎湃而来的步兵大大用心的鞑骑们,扔出的投掷兵器亦是大失准头,只要一枚飞斧与一枚飞刀击中对逃命的仆人马队,给他们形成了一点重伤。
很快,李啸一骑抢先,带领着一众飞鹞子马队,有如旋风普通,快速来到金大奎面前。
一队摆着楔形战阵的重甲马队,仿佛有如从昏蒙夜色中出现的玄色魅影,从一侧的一处斜坡上,向着正踌躇不决的鞑骑们猛冲而来!
李啸军此次出援祖大乐部,除了60名鲁密铳手外,全数出征。而之所不带鲁密铳手,则是因为天气太晚光芒不敷,他们没法装填火铳,故带上无益。
面前就要追上金大奎及一众仆人马队的鞑骑们,纷繁从身上取下飞斧、飞刀,投锤,铁蒺藜骨朵之类投掷兵器,对准着筹办向那些队形狼藉,人马皆尽崩溃的仆人马队后背掷去!
现在,已近亥时。
祖大乐没有说话,臂部中箭的他,一脸灰败的神情,木然地跟从着金大奎行动。
此时,祖大乐及一众仆人方才在南河中跋涉了一半之路,那些南岸残剩的祖大乐部军兵,终究全数崩溃了。
可惜呀,到手的大鱼,竟还让他跑了。
他们不是傻瓜,晓得在这类环境下,还要硬往如长枪丛林般的步兵战阵中撞去的话,无异于找死。
“大人,我军崩溃期近,再不走,可就晚了!”
不断地有中箭的仆人马队,惨叫着掉了马来,随即被滚滚的南河所吞噬,另有两名马队因为慌乱,控马不稳,连人带马摔入河中,便再未见浮起。
那些手持骑枪的奋力冲锋重甲马队们,则有如嗜血的死神,猖獗收割着两旁那些闪避不及的鞑骑性命。在一片惨烈的哀嚎声中,玄虎重骑从鞑骑阵中犁出了一道宽广笔挺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