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乐心下感慨,这个李啸,如此英勇能战,又如此长于皋牢民气,此人今后,定然出息弘远,不成限量。自已的女儿相中了此人,倒是很有目光。
祖大乐心下,怎一个悔字了得!
动静传入锦州,锦州城中一片欢娱。
奏章中最后隐晦地提道,此次战役,虽未能尽灭入犯之鞑子,但这般杀伤获得真鞑子首级,倒是崇祯年间以来,辽东地区所获得的最大的一次胜利。
祖婉内室门外,便是回廊,回廊壁上,开着八角形的雕花窗棂,此时夜色已深,玉轮从窗外悄悄倾泻下来,在水磨青砖的地板上,映出整齐的浅灰色窗格形状。
祖大乐等人感慨数语,终究无法散去,李啸遂在丫环巧儿的伴随下,来到了祖婉儿的内室以外。
想当初,两年前,自已护送婉儿从金州旅顺,返回锦州祖府后,祖大乐祖泽洐父子,恐怕自已攀附了他们,那般冷视冷酷,实实让人惋叹。
“婉儿,自你别后,我李啸每日皆对你牵挂不已,这般****煎心却无人能够诉说的感受,复何言之!只不过,你虽拜别,李某对你却总难健忘,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你在锦州过得如何。前些光阴,得闻鞑子复派兵打击宁锦,李啸忧心如焚,当下决定出兵北援锦州。我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救援自已一向敬爱的人儿,不至于让其落入鞑子的魔掌罢了。”
一旁的祖大寿咳嗽两声,缓缓说道:“性宇老弟,觉得兄来看,李批示使迎娶侄女婉儿为平妻,却亦是功德一桩。我大明朝,平妻名份,与正妻比拟,却并不减色多少。以吾观之,李批示使重情明义,不忘初心,将来定会好好珍惜婉儿。且李批示使少年豪杰,手握强军,出息未可限量,婉儿若跟了他,今后繁华名爵,自是不在话下。”
祖大乐一脸笑意吟吟地收下了李啸这份重礼,他看向李啸的眼神,亦是格外的亲热与赏识。李啸自已亦保存了300颗鞑子首级,余下的323颗首级,他以每颗100两银子的代价,几近半卖半送地,给了祖大寿与祖大弼等人。
这时,一众李啸军兵,也由祖大寿安排,进入临时腾出的锦州虎帐中歇息。
此宴,新郎官李啸与一众祖家将门轮番敬酒,觥筹交叉,不觉酣醉。
与他斗酒的祖大弼,一样烂醉如泥,斜趴在酒桌上的他,却犹自抱着个酒瓮,嘴里嚷嚷地说着还没喝够,定要与李啸再斗下去不成。最后还是祖大寿令人将他强行拖回自家府邸。
“也罢,天气已晚,各位皆请早点歇息,就让李啸亲身负荆请罪吧。”李啸苦笑着站起家来。
自已当日鄙薄李啸出身,厥后又深恐李啸只不过会是一个藉藉知名的低层小军官,以是才一向横加反对,禁止李啸迎娶祖婉儿。
李啸苦笑了一声,却不管不顾地持续说道:“婉儿,我晓得你恨我,恨我绝情,恨我寡义,恨我背弃信誉,恨我妄图权位。我想说的是,婉儿,李啸确有错误,现在我在门外,若你情愿,但可纵情唾骂,如许的话,李啸心中,反而会感受高兴些。”
李啸一脸笑容光辉:“好!祖大哥这般热忱,李某恭敬不如从命。”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婉儿,当日圣旨下时,李啸心下,实是万般无法,只是圣命难违,岂有李啸反对或筹议的半点余地!当日我本想着,等与郡主奉旨结婚后,再让婉儿你以平妻身份嫁我,谁知,我这番情意,还将来得及对你诉说,你却已返回锦州而去。李啸闻得你拜别的动静,的确如中好天轰隆!故我觉得,婉儿你定是嫌我不能给你正妻名份,才这般毅但是去。李啸每念及此,心下无不痛断肝肠悔之无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