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王尚礼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又手搭凉棚,望了一下前面影影绰绰的李啸军追兵,然后一脸仓促地向张献忠颤声问道。
至此,此次用时近半个月的铁龙城保卫战,终究以李啸军的全面得胜而告终。
听白文选这般说,王尚礼一脸不舍之情:“若全舍了步兵和运输队,那我军在东南之地所获的多量辎重与金银,岂不是全数便宜了李啸这厮么?”
“各位,明天我军完整击败了张献忠部,不知在坐各位,可心折否?”李啸环顾了世人一圈,浅笑着突破沉默。
“大人,王大人他,他快不可了。”陈管二人才陈述完,一名军士跑过来,带着哭腔向李啸禀报导。
李啸闻言,一脸的高兴神采,刹时消逝,仓猝跟他前去铁龙城中医馆。
“大人,现在经此一战,铁龙总军兵丧失颇多,但是要及时弥补。”安和尚摸索发问。
李啸紧紧地握着王义守越来越冰冷的手,仿佛想把自已身上的热量传给他普通,他挤出笑容安抚道:“莫说傻话,等你伤好,我们兄弟再一起干番大事。”
李定国入得李啸官署客堂,见得李啸已脱了盔甲,换了一身紧身蓝色绸衣,头戴铰银青玉束发冠,愈发显得英姿勃勃,气势不凡。
“哦,寄父,他真的已经败了么。”李定国一脸煞白,嘴中喃喃道。
刘文秀艰巨地嚅动了一下嘴唇,亦低声说道:“明天我军兵力多达5万,且又裹胁了百姓前来攻城,却仍然不敌贵军,刘某虽曾为贵军敌手,倒是输得心折口服。”
“陈医师,义守伤势如何?”李啸问道。
安和尚没心没肺,见得自已再度升官,咧嘴大笑,连连向李啸表示感激之情。
只不过,当看到敌军所列战阵,马队与步兵相隔如此之远时,李啸立即明白了敌兵的企图。
李啸并没有派出马队追击已狂逃而去的流寇马队,因为追击到这里,一向作战不断的自家的马队,力量已竭,再无才气持续追杀。
看着这名对自已言听计从,在当日自已尚是一名微不敷道的广宁中屯所哨骑队副队时,便忠心耿耿相随自已的王义守,现在已成一具冰冷的尸身,李啸心下,有如刀割。
一脸黑沉的张献忠一咬牙,点头同意了白文选的做法:“他娘的,文选说得对,那就着文选你率1000马队,带着这2000多步兵,断后阻敌。”
“哼,狗入的还晓得丢车保帅嘛。”李啸脸上浮起一丝嘲笑:“传我军令,全军打击,完整击杀这股流寇!”
李啸一起慰劳各处哀嚎的受伤军兵,然后快步来到了王义守床前。
李定国心下长叹一声,顺着李啸唆使的方位,一声不吭地坐了下去。
李定国复看到,多量的流寇尸首,从瓮城与城墙上清理下来,被一辆辆四轮马车拉到城外去埋葬。
铁龙总总长王义守微闭着双眼,被砍开的肚子用白布缠裹着,却已洇得一片暗红。失血过量的他,神采惨白,不时抽搐一下,便有鲜血从嘴角排泄,立即被正守在一旁的亲随军士谨慎拭去。
见白文选正要应诺而去,张献忠又叫住他,抬高声音道:“莫要恋战,待阻击敌军后,便立即返回,本王在黄河南岸等你。”
冯双礼脸上出现一阵苦笑,赶紧说道:“鄙人兵马俱丧,孤家寡人一个,若李大人情愿收留,鄙人安敢不从。只是我等畴前跟着张大王,哦不,张献忠,手上多有劣迹,却不知大人,可儿会对我等宽大相待否?”
未几时,李啸率全军将士,冒着纷飞大雨,终究赶到了白文选所列的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