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等无聊,又不敢乱动殿中的东西,宋诚只好踱出殿外,在殿前的空位上走来走去,这里连一颗树也没有,更无风景可言,就当消食了。
几个站在王文前后摆布的朝臣嚷嚷着,朱祁镇叮咛传太医,便有人去太病院喊人,太医来了,把人救醒,大师天然要安抚一番,看着这一张张虚假的面孔,王文只觉悲从中来,很想放声大哭,好不轻易忍住了,就听上头朱祁镇道:“既然王卿没事,那就退朝吧。”
宋诚在殿前交来回回遛了半个时候,朱祁镇还没有散朝,只好回偏殿,小寺人又奉上茶,道:“奴婢去看看。”太小半个时候返来,道:“皇上让宋公子再等等。”
“嗯。朕用心让他们议,让他们掐,免得圣旨下后闹朕。”对文官们的手腕,朱祁镇知之甚详,之前有王振挡在前面抗骂,现在没有王振,统统都会冲朕来,朕吃不消哪。
这一等就比及日影西斜,宋诚又吃了两碟点心,喝了两碗茶,上了一趟厕所,才听殿外一声婉转地呼喊:“皇上回殿。”
他先不回府,而是去大牢提了喜宁。宋诚即将为批示使的动静已传开,牢头哪敢不依?点头哈腰送到牢门口,道:“宋大人慢走。”
办事真殷勤。宋诚暗赞,又把剩下两碟点心吃了。
宋诚承诺了,眼看宫门快落锁,辞职出宫。
第二天,圣旨下,追封宋瑛为郓国公,谥忠顺,宋杰袭爵为西宁侯,宋诚封一等永锐伯,调任锦衣卫批示使。
宋诚奇道:“早朝还没有散吗?”
谷子、陈春桥为千户。
顾淳封三等武成伯,升锦衣卫北镇抚司同知。
就见前头朱祁镇坐在肩辇上,仪仗像一条长长的尾巴,迤逦而来。
袁彬升南镇抚司同知。
倒是这两天他让人搬来一个多月来的奏折,越看越是活力,在土木堡大败的动静传来时,奏折如雪片,一概臭骂王振。
王文由两个小寺人扶出宫门,自家的车夫接着,刚上车便放声大哭。
宋诚伸谢,见小寺人并没有走,而是垂手站在廊下,随时听候的模样,便朝他微微一笑,拿起点心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四碟点心吃了一半,茶也喝完。
朱祁镇长长感喟,很久才道:“你我君臣做一些事让大臣们瞧瞧,免得他们总说朕为王先生所误。”
“王大人,王大人,你醒醒。哎呀,王大人晕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