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后哭得眼睛通红的两个小泪人儿，杜嫣心中出现顾恤之意，抚了抚她们的头顶，又拎着秦堪的衣衿低声道：“她们委实招人爱好，不过年纪太小，你不能对她们干出禽兽之事，不然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丁顺乍见锦衣卫里的最高上官，大明天下数万锦衣卫的实际掌控者，神情一向很冲动，身躯不能节制地微微颤抖，听得牟斌相问，丁顺腿一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道：“回牟帅的话，部属恰是。”
秦淮河边，垂柳依依，五柳亭边，离人挥泪。
杜嫣神sè一变，满面狰狞道：“如果发明老爷带回甚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们就半夜把她敲昏了扔井里去，再把你们老爷也扔井里去！”
亲身审判过陈清元后，牟斌坐在密室里，有力地靠在椅背上，沧桑的老脸不由浮上几分苦笑。
牟斌一楞，伸手道：“信拿来。”
杜嫣大怒，伸腿便踹了他一脚，喝道：“你这家伙还是这么混帐！有句端庄话没有？”
杜嫣走到怜月怜星面前，顾恤地帮她们拭去泪水，柔声道：“你们好好照顾老爷，不要让他饿着冻着，晓得吗？”
一名校尉仓促走入大堂，恭敬抱拳道：“牟帅，北镇抚司门外来了一个南京的试百户，押着一名流犯，说是带了南京东城千户秦堪的信求见牟帅，他还说事关严峻，要求伶仃面见牟帅。”
不得不说，终明一朝，牟斌这个硬气的锦衣卫批示使是当得最称职的，弘治天子决计压抑厂卫权力，激化厂卫冲突，锦衣卫在夹缝中艰巨安身，牟斌功绩不小。
锦衣卫都佥事赵能叹道：“这个秦堪，真不叫人费心，刚升了千户不到一个时候，便把王岳的干儿子揍了，明显是个文弱墨客，如何偏生像个肇事jīng呀。”
刚打了王岳的干儿子不敷，还顺手把他干儿子和宁王勾搭的事情挖了出来，然后一推二五六，把这桩事涉藩王谋反的天大费事推给他，美其名曰“送功绩”。
杜嫣要回绍兴了。
杜嫣两眼通红，像只幽怨的大兔子，秦堪的身后还站着两只小兔子，也红着眼眶，怯怯地牵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地看着即将拜别的主母。
瞟了身后俩小萝莉一眼，秦堪眼中闪过一抹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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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沉默感喟，小八婆连威胁都说得这么提神醒脑，他还不能不听，将来宁肯被人鄙夷惧内，也不能给她制造丧偶的机遇……
南京待了好几天，二人虽有婚约，但毕竟知名无分，一个未婚女子逗留秦家这些天，在大明这个封建礼教国度来讲，已然称得上惊世骇俗，也不知她归去后将要接受杜宏如何的滔天肝火。
“将那试百户和人犯带入密室，任何人不得与他们说一句话！赵能，你退下吧。”
牟斌嘲笑道：“只不过打了个没卵的干儿子罢了，又没把他打死，王岳有甚么不满，叫他来北镇抚司找我便是。”
密室很温馨，陈清元身戴大枷，低头沮丧地瘫坐在地上，牟斌身边恭谨侍立的，只要丁顺一人，此事太凶恶，牟斌不会让任何人晓得一丁点风声。
秦堪浑然不知锦衣卫的老迈已把他当作了招事肇事的背面课本，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感觉本身是小我才，毕竟一个没有功名没有背景的白身布衣，短短几个月以内一蹴而成锦衣卫千户，如此逆天的境遇，除了“人才”二字，实在很难找出更公道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