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目光瞥向桌上诗集的封面,语气安静道:“弘治十三年,唐寅陷科举舞弊案,朝廷内阁大怒,李东阳大学士亲审此案,削去唐寅仕籍,毕生不得为官,今后唐寅得志江湖,意气低沉,终rì酗酒狎jì,颓废度rì,这是天下人都晓得的……”
秦堪慨然一叹:“好失利的人生啊,我应当把这些记下来作为我的背面课本,每rì三省吾身……”
读书人这都甚么弊端呀,一首歪诗罢了,何必搞得像杀了他百口似的?凡事为何不朝好的方向想想?比如你房间里的二百多两稿费,以及……交到我这么一个让你有钱买桃花坞别墅的聪明朋友。
瞧着秦堪诚心当真的神情,唐寅呆住了,嗫嚅了好半晌,不肯定道:“真是我作的?”
秦堪吓得三魂出窍,定睛一看,不由惊诧:“你从那里冒出来的?”
秦堪咧了咧嘴,有些难堪。
唐寅的神采很气愤,眼神中有一种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浓烈yù望。
要不干脆把《金瓶梅》弄出来,借唐大才子之名发行天下,不过伯虎兄能够今后要背上yín棍的恶名了……
PS:早晨另有一更。
“下河捉鹅医肚饿,吃完回家玩老婆。”
“我真的很有才?”
秦堪内心格登一下,她的目光令贰心惊肉跳。
*********************************************************
“我为甚么这么有才?”
很久,杜嫣合上诗集,唇角暴露玩味似的笑容。
诗出过了,还出甚么呢?
“当然,我卖力笔录。”
杜嫣定定瞧着秦堪,好久以后,幽幽一叹:“秦公子,你既有绝世文才,何必深藏锋芒,你……在怕甚么?”
“对。”
“我竟如此有才?”
“这首诗……莫非不是你作的?”秦堪用力挠头。
秦堪不是大学中文系毕业,能记得这很多佳句已然是如有神助了,偶有不对在所不免,对一个几天前还挂在房梁上吊颈的人来讲,实在不该用贤人的标准去要求他。
“接下来我所说的,就跟秦公子有关了……”杜嫣的目光俄然变得锋利:“……以唐寅这几年盘曲的经历,又受过这般沉痛的打击,人与诗都如此过火的近况,你感觉他有能够作得出‘人生若只如初见’,‘落红不是无情物’等等这些细致文雅,不带人间炊火的绝世名诗吗?”
四大名著现在还没问世吧?曹雪芹还只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体内一颗单细胞吧?吴承恩的老爹和老妈刚结婚吧?
睁眼说瞎话就不对了,读书人都是这类蹬鼻子上脸的德xìng?
起码在秦堪看来,山下一群鹅这首诗很浅显,长幼皆宜,文盲都听得懂的诗天然是好诗,当年白居易先生就是这么干的。
写本《金瓶梅》充其量也只是给他锦上添花罢了,归正背黑锅他来,拿银子我去。
“你要信赖我的品德。”
杜嫣俏脸泛青,死死攥紧了拳头。
转念一想,唐伯虎最善于画chūn宫,貌似本来就是一条yín棍……
很明显,唐大才子不这么以为。
为何这家伙一开口就令人产生一种想在他身上施暴的激烈yù望?
唐寅见秦堪抿唇不语,临时放过山下那群鹅的事儿,又翻开诗集,指着某页印着的另一首诗,这回他的神采很jīng彩,仿佛被鬼吓到了似的。
杜嫣嫣然一笑,道:“秦公子请耐烦听我说完,很快就关你的事了……”